千里路途走心散文

2019-12-31散文

  腊月的熏肉酥酥的,闻着味儿的猫用爪子扣着门缝,舔着胡须叫个不停。

  老家的门口场外的柴禾浸着雨水日久腐干,老人们常常念叨‘远山的柴火近山的草,一捆一匡路儿远,坏在家里不如坏在山里’。胡儿条的算数棍,上了三色的羊骨节,母亲做的花布鞋,玩泥巴的童年,那些泛着怀旧味儿的回忆冲击着现成出炉的我们,回想着童年穿着新衣服点着香口袋里揣着十几个小鞭炮过年的喜悦,夏天提着柳条儿编织的篮子采蘑菇的兴奋劲儿,林子里玩着过家家的喜庆,折了树叶按照大小当钱玩的游戏,那些年少不知世间事的率真,那些想着想着放声大哭,抹着眼泪,除了感慨和怀念。任何人躲不过长大,长大是童年的掘墓人,挖走了最初的样子,偷走了梦想和单纯附带着年轻。撕着伤口的那种揪心,弄丢爱人般的心痛。

  奶奶笑盈盈的爽朗,爷爷怄气的可爱,等等时光,等等我的任性铸就的遗憾,坟头的土堆年年天蛇(儿)填新土,长成了金字塔的雏形,墓碑的字风吹日晒,沟壑镶满了尘土,包裹着墓碑的绸缎如同未知的以后,饱经风霜。来不及的膝下承欢,远在千里闻电奔丧的旧年仿似昨日,那些压在心上的人和事,仿似洪水决堤的可怕,用心填埋只字不言,笑面如花活在当下。

  一次性的纸巾,一次性的纸杯,一次性的饭盒,用完就丢,条件反射无需思考。一次性的还有青春和人生,舍得丢吗?

  你见过马路的蚯蚓吗,雨后密密麻麻爬满路面,细小的身子慢慢挪动,过往匆匆的行人和车辆碾过,余下的继续蠕动,拧成一堆,挣扎……

  以为最远的距离是失去对方的消息,以为最近的关心是彼此发着信息,以为最美的回忆时把它留在照片里,一句安好,一句回去吧,别送了,眼泪夺眶,离家,那种悲凉漫过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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