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巴山夜雨,西窗红烛共剪,软帘细语,与君共话。听窗外山雨淅沥,自拥君入怀,暖衾锦床,古道里终不见旅人瘦影,闺阁中再不闻伊人轻叹,孤独了夕阳,消瘦了红妆。
几番天涯,见惯了长亭,尝尽了风霜,累了游人,苦了轩窗。今夜短暂的相拥,有谁知明又飘泊在何处。习惯了别离,若没这别离又有谁会知晓这断肠的挥手再见,即使已经习惯了冷衾旧褥。
时光转,今夕又是何年?十年生死两茫茫,巴山轩阁,褪去了朱砂,爬上了蛛网,仅剩下那一丝荒凉。岁月里谁还记得枕边耳旁的私语,当时红帘下那羞涩出口的誓言。呵!明月夜,短松冈,孤坟前,谁的泪滴落在衣衫,晶莹了月光,温柔了浮生。
天人永分,只有你我即使模糊了古树的年轮,也不会相忘那刻在心中的面容。十年间依旧漂泊,只不过心中不再有了牵挂,不,不是没有了牵挂而是再不曾有着伊人倚门盼君早归。家?何为家?其路长长,到了哪儿,哪儿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