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泥泞脏了谁的脸的散文

2020-04-13散文

  眼看就到清明了,南方早就满园春色关不住了,北方的天空还时不时的飘舞着白雪的纯洁。但,那份纯洁却不象寒冬里那般招人喜爱。那雪舞,虽然也很美,轻盈的身姿飘落时还是那样的悄无声息,打在脸上,柔柔的、凉凉的,落在地上,却难得“质本洁来还洁去”了。你看:抢先落地的雪花们,根本就找不到那美丽的身影,仿佛冷酷了一个冬天的大地一下子变得柔情似水了,也一同把那片片雪花融成了水,化成了泥。而有幸飘落在还没来得及融化尽的残雪堆上的雪花们,似乎拥有一份回到家里的兴奋,欢天喜地的抱成一个个雪堆,让已经被春风温柔的手抚摸得惨不忍睹的残雪借以恢复了严冬里那纯净的风采。随着雪舞的继续,道路两旁整个冬天没怎么清理的积雪堆由污迹斑斑的丑陋变成了纯洁一片。而当那欢腾的舞姿一停歇,阳光的笑脸加上春风的温暖,又把那刚刚找回的纯净的风采变成了一堆堆消融中的残雪。

  就这样,融了下,下了再融,这个春天的雪如整个冬天的雪一直顽强,一直没有随着春风的到来而走远的意思。

  无论那雪如何留恋,春风吹来,就不再是雪的乐园,为了万物的复苏,阳光在春风的协助下,把那冰天雪地慢慢地变成了满地的泥泞。

  看哪,去年刚刚新修的马路上,冰雪消融后的积水,成洼成沟,甚至有的地方成了“河”。如果遇到那“河”窄的地方,来个“飞跃”,或是稍微绕绕远,还是不成问题的。但,如果是那“河”成了“汪洋”之势后,任你武功如何高强也是飞跃不过去的,想绕绕远,就可能得绕出那大一个圈出去。看着一个个没有相思准备的人站在“河”边望洋兴叹的无奈,有首歌突然浮现出来“妹娃子要过河,哪个来帮我嘛……”我真想应上一句“哪个也帮不了你,要么先学会游泳,要么先学会飞……”再一想,我这叫什么招啊,太损了点。但,你还别说,损招在后头呢。

  再看看那同是去年刚刚新修的街道,更是“惨不忍睹”。每家每户的房前屋后,都堆着雪堆,只有个别的“勤快人家”的“领地”范围内没有雪堆。仔细看那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雪堆,真叫个“千姿百态”:向阳面的,堆小的,消融得很快,只剩下残雪的样貌,没有实质性的“资本”了;背阴的、堆大的,消融得很慢,表面拥有残雪的破败,“骨子里”却是厚实着呢,有淘气的孩子还会在那厚实的雪堆旁掏挖个雪洞出来,不知道是觉得好玩,还是要在里面藏些什么“宝贝”,借以体验一下什么叫“雪藏”。眼看着这雪在阳光下越变越少,可地上的水和泥却越变越多了。原本洁白的雪消融后变成污浊的泥浆,形成让人寸步难行的泥泞,这不是雪的错。雪的纯洁只属于冬天,春风来了,它是很愿意退出人们的视线,也极愿意让人家把它们清理到不防碍人们生活的地方去的,也好继续完成那“瑞雪兆丰年”的美好。怎奈,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人也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懒也就太正常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勤快人是懒人的奴才嘛。现在的人,哪个还想当奴才,都争着抢着当主子,当更大的主子呢。那么好,既然都想当主子,就没有奴才肯干活了,大家就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吧,这下,雪的快乐时光被延长了很多很多……

  雪是认家门的,下在哪家的门口,就老实本分的呆在哪家的门口,可这雪一旦融化成泥水,可就不管哪家是哪家了,只认一个理:水往低处流!这样,处在地势高的人家,就开始偷着乐了:哈!别看咱的雪没清,可一点都影响不了咱,看咱的门口多清爽啊,一点水都不存;处在地势低洼处的人家心里的苦哟,就说不出,道不出的了:谁让咱不占“地利”了呢,怎么办,办法只有一个,往外淘水吧!可这水咋就越淘越多呢?切,这是累得范糊涂了,你没看那雪一直在化吗,太阳也在和春风说着笑话呢:看你淘得快,还是我们化得快!无奈,只淘水还不中了,再加上一招吧——堵!用土、用砖、用炉灰,反正是用上一切能用上的东西堵那水流,就如同筑坝一样。

  哈哈哈……要说现在的人就是聪明,一家的坝刚刚筑起,邻居的坝就开工了。于是啊,街道上的风景这边独好了!你看那坝越筑越多,越筑越高。坝连坝,坝比坝,好不热闹。原来偷着乐的那些人家也乐不起来了,怎么?水无处可流,只好转头,往自家院里流呗。这下好,不再偷着乐了,也赶紧加入筑坝的行列吧。也别管筑坝这招损不损,反正管用。

  还好,这些坝不只是有挡水的功能,还成了行人能顺利通过的“保障”,不用再象在马路上那样“望洋兴叹”了。

  但,这边独好的风景也不长久,那些千辛万苦筑成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坝”经受不了车轮的辗压,一有车经过。所有的坝都“崩溃”,只能“从头再来”,没办法,谁让日子越来越好,有车的人越来越多呢。

  唉,说了半天,这满地的泥泞,怎么就不说说从前,怎么就不说说现在的现代化呢?还真是,那就先“忆苦”再“思甜”吧。

  记忆中,每看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把自家房前屋后的积雪彻底清出去,当然,“自家门前”的街道上的雪也没落下。而那被集中起来的高高的雪山,就由各单位的“铁牛”、“拖拉机”、“大汽车”等连推还拉的运到远处的田野里。有了过年这次的大扫除打下的良好基础,即便是春节过后再下雪,哪怕是下大雪,也会如法炮制,等到春暖花开时,就算有落网之“雪”融化出泥泞,也不会形成让人“望洋兴叹”的气候的。

  忆完苦,再来看看现在的“甜”:曾经的泥路、土路,就连当时最好的沙石路,如今都变成了水泥路。原来的街道、马路都拓宽了,街道两旁有排水沟,马路两旁有下水管道。还不只是这样,为这些街道、马路,还配了环卫处、卫生队、环卫工人等从大到小再具体到人的机构和机制。据说,环卫部门还为北方这大雪飘飘花了上百万上千万购置了大型、现代化的清雪机械,那叫一个金贵、威风。这些金贵的大家伙也曾在世人的面前露过脸,那雪清得,叫一个爽:差不多是雪停了没多久,路面上的雪就清得差不多了,道路两旁的积雪也随之不见了踪影。在这个过程中,也总能看见卫生工人的身影。但好景不长,那些“庞然大物”难得再在世人面前露脸了,而收卫生费的却按时按点的笑脸常露。那些卫生工人的身影,在北方长长的飘雪日子里,却难得一见了。

  如果要问:那些现代化的机械哪去了,为什么不用?那些卫生队的环卫工人冬天都哪去了?聪明的人笑了:为了“节约”!一个节约实在了得,到底节约了什么?人力、物力、财力!或者更多。那如此之多的“力”又都节约到哪去了呢?专项拨款照花,卫生费照收。最直观的“节约”成果就是这满地的泥泞!

  面对这满地的泥泞,用时尚的语言表达一下感想,弱弱的问一句:这满地的泥泞,除了能脏了鞋子、脏了裤角,还能脏了谁的脸?

上一篇:雪落有声,静候阳光散文下一篇: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