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有声花落留痕散文

2020-04-17散文

  三米,两米,一米,我来到了这片梧桐林。春寒料峭,只有些微的阳光透过枝枝叶叶滑落下来,形成略带暧昧的光影。这光影同满天飘落的梧桐花一样,冰冷而寂寞。

  一朵梧桐花不偏不倚地正从我眼前飘落。对视的一瞬间,它似乎更焦急地反抗着重力的巨大作用。它在风中窜动着、跳跃着,又闪了一个滚儿,但最终仍沉寂下去……它也曾有过眩目的过去吧?含苞初放时,那氤氲的紫色曾受到过不少赞美和追捧吧?那些喧闹的声音,也曾让它微微得意过一番吧?花开有声,只是花落,也许无痕了。谁会注意到它的陨落呢?《青春无悔》里说:“成长是憧憬与怀念的天平,当它倾斜得颓然倒下时,那些失去了目光的夜晚该用怎样的声音去安慰?”风吹着花朵一如坠落的流年,那些曾憧憬的梦想渐行渐远,我的天平只剩下曾经花开的怀念……。

  我呆滞地盯着这朵失落的梧桐花,直到———几枝硬条进入我的视线,我顺着这几条向上望去,看到了———一把扫帚,然后是———慈祥的婆婆!她用无比亲切的语调说:“同学,让一下。”我大梦方醒似的退后,看到那朵梧桐花“蹦跳”进了旁边一米见方的土壤。放眼望去,冰冷水泥面的落花已不在,它们沉淀在棵棵树周围的一方方土壤上。“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原来这极其普通的道理一直被我忽略。花落留痕,那些明明暗暗的过往在落痕里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让我终于清醒。从枝头到脚下,这是深刻的残酷,也是必经的过程。

  我轻轻捡起那朵梧桐花,阳光跳跃在她半透明的花瓣上,最后落进我的眼睛。梧桐花的美丽依旧,我想,也许它飘落的时候,并不曾悲伤吧?川端康成先生认为是“机缘”让他“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而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我想自己也刚刚邂逅了美丽的“机缘”吧。

  花开有声,花落留痕,它让我在现实的落差中磨炼,在温暖的歌声中成熟,在希望与失望交织的地方长大。没有人能够逃避现实,但没有人能够不相信梦想。现实与梦想本来就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两面,就像我们的两条腿,支撑着我们快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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