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回忆中-散文

2020-04-23散文

  他的名字中有一个“奇”,我故意作怪地说“奇,奇怪的‘奇’嘛。”他很配合地以搞怪的口吻回说“不,是奇迹的‘奇’。”他说,如果我们俩有一个没来这学校,就可能错过一生了,所以,现在就是奇迹。没有想到,此刻我写下这些时,我们都已接受一生错过的结局了。

  我爱叫他部长,他是以这样的身份与我相识的。我认真完成他布置的每份工作,他会在我为没做好事情而急得脸红时轻轻安慰地说“你啊,太过认真!”他像哥哥一样,温柔,细致,还有小孩似的腼腆害羞;而丝毫没有长者的自大高傲;他爱笑着对我说话,让不习惯笑的`我也慢慢学着笑着对他说话。他就那样轻轻浅浅,平平淡淡地划进了我的生活。

  可我到底还是慌乱了,似乎还没准备好,似乎还无力承受,我的生命中已经出现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人了?我该怎么做?

  在过去的岁月里,我只有自己,我只是在为自己那颗不断坠落的心支撑,没人爱我,我亦不会爱别人,在那冰冷孤独的世界里,我早已习惯只看见自己。我被动,又自愿地封闭了自己,在人群中不断退缩。没人会愿意和一个如此阴郁的女孩往来,没人会为我的冷漠辩解,我也已经由无力辩解到不屑辩解,只有等待离开。终于,我得以离开,我默默拖着黑色记忆离开了那座早已抛弃我的城市,没有想象中的解脱,悄悄缓缓,一如从前的姿态。我知道,三年,已经磨掉我太多的东西,我无力向它索回,它还不了我快乐,我再也不会笑了!

  在这个新的城市里,阴郁竟一如从前,身边的人仍然在说“那样一副没有温度的表情和眼神啊!”我已经没有眼泪来为这些不理解抗争发泄了,那是——麻木!就是这样的一个我,他怎么会愿意接近呢?

  第一次,别人说我冷时,他为我辩解了,尽管理由拙劣;第二次,他俯下头对我说“就是这样,才能突显你独特的人格气质!”第三次,他说只要我愿意,他会陪我一起改变。他在用他的温暖,一点点融化我的冰凌,他撑起的那把保护伞一直跟在我身边。他教我,要爱自己,学会对自己好;他教我,我很漂亮,不该在人群中自卑退缩;他教我,不要在乎别人的评定,谁也无权否定我的生活。他却没有教我,该如何珍惜留住他……

  爱情是在我害怕承受时开始的,我不断问自己该怎么办,不断逼问自己:我不够爱他?我不够爱他?日记本里写满了这样的询问。我哭着发短信逼问他“什么是爱情?我们还是分开吧?”我害怕,我的心在痛苦中暗示——我是多么在乎他。我的脑却不明白,只是不断的恐慌和眼泪。直到他来到我身边坐下,轻轻拍拍我,用他温暖的大手握住我冰凉的双手,说“不要想太多!”那颗吵闹着的心竟顿时安静了!

  对他的爱,在我一次次对自己的质问中,在他一次次温暖的微笑中,在我的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深。如果不是他说出分手,我还不会知道,这“深”到底有多深。他离开,正如他来一样,让我猝不及防,无所适从。他是如何离开的?他到底没明白我沉默的爱!他到底累了离开了!这便是我恐慌的来源,到底成了真!分手后的那些无尽的夜晚里,眼泪代替他陪我坐在刺骨的夜风中,这些夜,那么黑,那么长!我只能用回忆欺骗自己——他没有离开;只能用假设安慰自己——我还可以找回他。照片中的我们明明还是从前的模样……

  再回到学校,终于见到了他。但自行车上疾驰而过的,已是我永远无法再走近的陌生了。所有幻梦和期待都破灭了!可是,自行车上他是笑着的,他是快乐的,他一切都好。他依旧阳光地笑着,我依旧喜欢着他,只是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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