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散文

2020-04-23散文

  风吹去,几多长安情。春色浓,别意重。芳草外,长亭边,起杯畅饮儿女情。相逢在酒,离别亦在酒。衣袂飘飘,在这古道西风的渭城边上,瘦马以待。折柳赠别,赠的是故人的情怀,别的却是对长安的眷顾;折柳赠别,赠的是文人墨客的风流,别的是游子的情结。

  草长莺飞,花乱蝶舞,长安的春刚复苏,我却要在阳关外沉寂。这一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那一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大概都在长安吧。只是在这曲江踏春、郊游的日子,我却要西出阳关。贬谪,如果算的上是一种蛰伏的话,我还将在君王的耳畔从谏如流。

  长安还在歌舞升平中,“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只是荔枝来”的痴情还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对照还在。唉!世间的贪恋与执著,只是转身一去的事,与我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又有几分关联呢?只是故人还在长安,亲人也在长安,都被这八水所环绕着。

  春意如此惹眼,三分春色,七分流水。蹬鞍扬鞭,只是一处风尘而已。况且,今日有和风细雨的相伴,那太多的难以释怀都将在阳关外的大漠里,不值一提了。而飞将军李广、苏武牧羊的忠魂还在塞外飘扬……

  古人走在汉唐的古道,一走就是千年的不回头。风雨还在长安,只是长安的帝王不再,留下的只是一段奢华。而后起的洛阳、南京、北京,彻底遮掩了长安的风光。而它的价值,只是后朝臣子贬谪时的膜拜和吊唁。曾经的贬谪者,也许又成了另一批贬谪者惺惺相惜地对象。

  明人的“西安”之称,让这汉唐时期的长安,随着封建王朝的跌宕起伏而渐行渐远,随着封建王朝的彻底结束而黯然失色。曾经的盛世之都,也只有在梦回大唐里才能找到。你瞧,那新柳还在风中摇摆不定,它在期待着什么,又在不屑着什么?我想它期待的一定是,天涯若比邻的折柳赠别,不屑的是地球村里淡淡地聚散。

  汉唐沉寂了,长安也沉寂了。今天的长安,还是那个贬谪者眼里的长安吗?倘若不是,它又去了哪里?剩下的只是同季、不同时的天街小雨,还在润酥着这一城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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