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散文

2020-04-24散文

  夕阳西下,月色渐晚,秋夜,愈发的清凉,雾霭茫茫一片,一丝忧愁在眉间。伫立在门前,问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一眼又一眼,不相信你就这么洒脱的离去,那回首的眼眸分明写着不舍和留恋,期待着你能回来,可是一转身就走出了眼角的视线,再也遍寻不见,脑海中定格的那一瞬间,是不是真的成了永远?

  都忘了是因为什么你来到我们身边,好像左邻右舍都开始饲养,而我们觉得可爱也央求着要一只,正好妈妈说姥姥家有一只小猫,可以带回家里来,从此你便成了我们儿时的玩伴。别家都是特别可爱的小猫,对于小小的我们来说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好大好大,不过还好是长长的毛,这一点我喜欢,依然是我见犹怜。

  还记得来到我家的前几天,你突然有一晚消失不见,还以为你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而走远,我和家人到处找你,急的直想哭却突然听见你“喵”的一声发现早就回到床前,原来你调皮也这般。真挚的情感在岁月中有增无减,跨越了时空,缩短了界限。有事没事经常会逗你玩,拿一个绳子在你面前轻轻摆动而你会猛扑过去,用小爪子来回的拨弄着绳子,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本以为是一只聪明的孩子,两个眼睛像小灯泡一般一闪一闪,熟不料时常糗事连天,不知道和谁打架回家一身伤残,害我天天为你擦洗受伤的眼;本想让你捉掉翁中本就无处可逃的耗子,却被耗子反咬到脚趾血淋一片;以为我吃的就是你也可以吃的,结果是跟着我磕了半天瓜子一粒都没有下咽。睡觉时,蜷缩成一团,任凭千呼万唤,仍然是稳如泰山,这只猫傻的真是令人汗颜。

  可是傻猫也有伟大的一面,岁月流转,生命的自然繁衍,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心性也在慢慢改变。虽然,我们时常调侃,你是计划生育政策最强大的拥护者,因为每年基本只有一个幼崽降临在世间。你对幼崽的爱无言,有好吃的东西从来不抢不怨,最难忘一次暑假我打算借用邻居家小狗养几天,而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立马毛骨直立,打算与小狗斗个地覆天翻,场面着实令我震撼。

  而最让我震撼的是你对我们家人的信任从未中断,妈妈说每次临产前你都会带她到你即将生产的.所谓的安全的地方看看,生产后又会带她去那里好做之后的处理,你那么保护自己的孩子,却放心的托付给了我们家人。不论何时每当我回家晚上你总是会跑到我的床前,给我最贴心的温暖,总感觉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懂,你是我们大家心中的宠。

  时间一点一点,事情一件一件,至少十六年的陪伴,我又怎么说的完?去年的夏天你有了自己的最后一个孩子,可却几乎失去自己的生命,好在最后终得舒缓。我在想以前好大好大的你,我一下子都不容易抱全的你,如今怎么如此瘦小不堪,我一直在自豪是我自己长大了,可是事实也是你真的变老了。

  丰收的季节,秋天的风吹得遍野,漫天飞舞的落叶,却好似冰冷的雪。就在这几天突然发现你不吃不喝,肉类,肠类,就连你最喜欢的清淡的黄瓜也不吃一口,爸爸说老猫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会离家出走,它是不会死在家里的,会悄无声息的走,让别人不那么痛苦,自己也不至于太留恋,我不以为然,那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敷衍。

  以往我在家你从不离开我的视线,可是这两天白天基本看不见,还好晚上会准时回来,打破了我内心的不安。但是就在前天早上你没有如常出去而是守在我身边,匍匐在我的枕间气虚奄奄。中午时分眼看着你晃悠悠地走到了大门口前,叫了好几遍你却只是慢慢的回头望了一眼,好害怕你会一去不复返,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你依然留恋。

  这次的离开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以语言,妈妈亦觉如此,如果之前的传言真的兑现,可是又能怎么办?我想将你捆绑,这样便不会逃脱,你想静静地死去,那么孤傲的动物,我都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主,谁是谁的奴,你不想我们痛苦,可我早已六神无主,你不想我们留恋,可我早已泪流满面。

  家人说真的该给她照几张相,万一哪天不在了可以有个念想,还好家里还有小猫,不至于会突然太冷清,可是小猫终归不是你,又怎么能替换?自己承受死前的黑暗一定很痛苦很孤单吧,这几天你要去哪里?你是有家的,明明是家庭的一员,为什么要走?你离开前回头望的那最后一眼,是想说再见还是再也不见?

  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真的希望我一切言语都是胡思乱想,可是如果注定你的离开不可避免,那么我不希望对你的印象是停留在你独自默默远去的画面,你就当是我可怜,能不能现在回来再让我重新看你一眼,然后再说再见---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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