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春天来了散文

2020-04-24散文

  我工作的地点,在国贸。这里是典型的办公区域,成排林立的写字楼,直逼云端。不远处的北京标志性建筑“大裤衩”,中央电视台的总部大楼,与我所在的A座,遥遥相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像一对默默守望的情侣。

  晴天的时候,我喜欢远远地望着那座建筑,看着它清晰硬朗的线条在蓝的略显不真实的天空下静静定格成一幅画。阴天或雾霾天的时候,我也喜欢远远地望着它,似乎那时隐时现模糊不清的轮廓带给我的不是沉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平静,仿若置身于村上笔下的世界尽头。

  这几年,北京的环境,特别是空气,大不如前,好像人生一样,逐步的在衰退。雾霾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带上口罩或防毒面具,作用有多大,不得而知,至少心理安慰是有的。而此时的“大裤衩”也为自己裹上了一层薄薄的外衣,若隐若现,像个娇羞的少女。

  好在工作的区域里有一片木兰。其实,我对花的辨识度还是很低的,各种各样的花,我都叫不上名字来,就像人一样。每次遇到新的同事和朋友,总是记不住他们的名字,还好现在发明了“亲”这一称谓,免去了我不少的尴尬。

  楼下的这片木兰,不知道何时被何人种下,总之很感谢他/她。你不知道,成片木兰开花时,有多么美。每到这个时节,午休的时候,我和同事就会绕着这片木兰散步。看着一朵朵牛奶般娇艳欲滴的木兰花如此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开放,内心也变得格外柔和。只是这花期过于短暂,一夜之间吐芽,一夜之间开花,一夜之间怒放,一夜之间就凋零了,似乎它在用自己全部的美和全部的生命在迎接春天的脚步,急切地想要向春天表达它浓浓的毫无保留的爱意。

  每当我看到木兰花开的时候,我就知道春天来了!

  在北京,除了迎接春天的木兰花,还有北京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杨树。我想,杨树也一定同我和木兰花一样,深深地爱着这个春天。

  每到这个时节,常听到有人会抱怨那漫天飞舞的杨絮。的确,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这种散落各处,风一吹就会飘起的杨絮,给人们带来不小的困扰,弄不好就会吸进鼻子里。但是于我而言,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置身其中,感受着暖阳下的春雪,生活似别有一番情调。

  以前家里的老人说,不是所有的杨树都会飞毛毛。杨树是单性植物,雌雄异株。每年三四月份,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时,杨树的雄株会率先醒来,结出一个个像毛毛虫一样的雄花序飘落树下。我想,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看到树下掉落的一地毛毛虫,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踩在上面会让人忆起往昔。雌株会晚一些时候开花,雌花序是由若干个小花组成,每一朵小花发育后长成一个小蒴果,小蒴果里包着白色絮状的绒毛,绒毛中间藏着一些像芝麻粒大小的种子。随着小蒴果及种子的不断发育成熟,小蒴果逐渐裂开,那些白色絮状的绒毛便携带着种子漫天随风飘散,向我们展示着早春三月、杨絮纷飞的画卷。

  早些年,家后面种着几颗杨树。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就会看到成片的杨絮聚在一起,软软的就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真恨不得咬上一口。那时候,奶奶会拿着火柴,划着后,往那一团团棉花糖里丢去,紧紧靠在一起的杨絮就像棉花一样瞬间燃成一个火球,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这几年,杨絮还在飞,只是住在高楼林立中的我们,很少能再看见那似雪如云般的杨絮,和点杨絮的人。

  但是,每当我看到如落叶般铺满大地的毛毛虫和漫天飞舞的雪花时,就知道春天的脚步近了,嘴角就会忍不住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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