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鞭炮的散文

2020-04-24散文

  能使妖魔胆尽摧

  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

  回首相看已化灰

  昨夜,窗外,春雨绵绵,偶遇上诗,心起涟漪,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到了儿时……

  儿时,每到逢年过节,或哪家办喜事,听到爆竹声犹如听到上课铃,我和小伙伴们一个个争先恐后似兔子赛跑般向燃放处掠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抢拾地上未燃的鞭炮。那时的鞭炮,有的一挂是清一色的小爆竹,也有的是个头大的和小的掺合,间或也有特大号的,我老家叫它“雷公爆竹”。或许是当时生产鞭炮的工艺技术不够好的缘故吧,往往一阵鞭炮声过后,地上会剩下很多未燃放的'爆竹,它便成了我们梦寐以求的玩物了。

  抢拾它时,个个手脚麻利,燃放声刚落,久候在周围的我们如一只只猛虎向燃处冲去,只见场上你推我挤,个头小的,人仰马翻,忠厚胆小被抢者,哭得呼天喊地,抢夺声,骂娘辱爷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人人恨爹娘因何不给多生几只眼,恨自己不多长一双手。抢得多的满面春风,洋洋得意!拾得少的,一脸懊恼,悻悻离去。

  捡拾的爆竹便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绝佳的玩物了,它的玩法多种多样。

  有时拿一个空饮料瓶竖立在地上,点燃后迅速塞进瓶里,眨眼“嘭!”瓶子翻飞,似蹦迪一样向空中弹起,若是四五个同时引爆,空瓶群飞,看得心惊肉跳!

  有时我们还会把它插入路上的一坨牛屎里,露出一截点着,牛屎片刻就会四处飞溅,围观的或点火的,慢半步,就被溅得脸上头上衣服上到处是屎,惹得旁人哈哈大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村头路口刚刚把插入牛屎里的爆竹点燃,恰好村里的“皮二爷”路过,随着“嘭!嘭!嘭”的巨响,刹时炸飞的牛屎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哈!哈!哈!”我们拍手顿足。“你们一伙死取债鬼,今天我非得揍死你们!”眼见皮二爷脸上青筋条条蹦起,我们一看大祸临头,撒头就跑,二爷在我们身后如影随形紧追不舍!可二爷毕竟上了年纪,赛跑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不一会儿,我们便逃得无影无踪!不过我们也只是躲过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把我们一一告了状,回到家里我们无一没遭受皮肉之苦!

  这种事还算不了壮举,记得那是在一个正月初一的早上,村里有个外号“老牛”的,天刚放亮,开门(大年初一农村习俗)不久,就跑来我家“雄哥!去戏爆竹不?我从家里偷了几个雷公出来!”我俩便来到晒谷场,他向晒谷场旁茅屋使了使眼,我一时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只见他走进茅屋,里面一只大水牛横卧,“雄啦!我们把爆竹绑在牛尾巴上打如何?”“好!好!”我连声呼和!很快雷公爆竹便系上了牛尾巴,随着“嗤,嗤……”声响,牛似乎觉察到不妙,立即站立起来!我俩迅速躲到远处墙角,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倾刻牛如脱僵的野马从茅屋里冲了出来,在村道上横冲直撞,顿时全村炸开了锅,一场全村大人堵牛追牛的游戏,在毫无预演下拉开了序幕。牛一会从村头向村尾狂奔,一会从又从村尾踏向田野,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追堵才在人牛双方气喘嘘嘘的喘气里结束了!后来,后来的我俩是如何的下场,就不用我说了。

  还有个别缺德鬼,玩出的花样别出心裁,由于那时的毛厕是半封闭式的,玩炮者待到如厕人蹲上不久,便悄悄地走近毛厕后面,点燃鞭炮扔入大便里,刹时人惊魂落魄,屁股和身上到处溅满了屎!这种缺德事唯有村里“瘌刺头”干过。

  点燃的爆竹扔进水里,也是我们的恶作剧之一。这种玩法,扔往水里的时机很关键,丢早了,爆竹被水浸泡太久,便不会炸响。若扔迟了,却十有八九炸伤手的危险,分寸拿捏甚是重要!

  几个鞭炮,鲜活了我的童年,正是因为有了它,我的童年才会如痴如醉,如画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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