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大青枣散文

2020-04-25散文

  也许是幼时对美食有种特殊的感情吧,我对故乡的大青枣有着深深的眷恋之情。现在,每当看到摊床出售从关里运来的大红枣时,就勾起了我对故乡的绵绵情思。

  一个夏天雨后的下午,我和金栋、文通、银胜儿等聚在银胜家的大枣树下,望着那刚经过雨水冲洗过,闪着光泽的青枣琢磨开了。最后,还是鬼尖鬼尖的文通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让银胜找来一根竹竿,翘起脚举着竹竿往树上打,舞弄了半天,才碰下来一个。这时,银胜的娘——“厉害大婶”从屋里走出来。咋呼到:“馋嘴的,谁让你们偷枣吃?去,去。”说着上前捡起文通扔下的竹竿,像哄小鸡儿似的一扬胳膊。我们颗吓坏了,忙不迭的跑出大门,四处藏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听听没了动静,就又悄悄地聚在银胜家的大门口,偷着往院里探头看:什么也没有了——连那个大青枣也不见了。只听屋里银胜的哭声和“厉害大婶”的骂声:“不懂事,秋后咋卖钱了……你爹治病借的钱就指望这几个枣还钱呢……”哼,小气鬼!我们恨她,临走时,用小树棍儿别上了她家的门闩。

  大约又过了两年,我们家要离开故乡了。那天,正当大马车刚要走的'时候,在送行的人群里“厉害大婶”挤了出来,用花头巾兜了一下子大青枣,走到车前,向母亲说:“大嫂啊,咱没好东西,这点枣留着孩子在道上吃吧。”说完,又看了我一眼:“也让文昌解解馋,那回孩子去大枣,我真不该……唉,那也是穷的没招……”娘转身对大婶说:“他婶子,这可不行,这枣还是你留下卖个钱吧,他叔的病还没好呢。”“我说大嫂啊,怎么这样说哩,俺家没钱帮你凑个盘缠,给孩子一捧枣算什么啊,再说这一走,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来……”说着大婶眼睛湿了,两颗晶莹滚烫的泪珠流在她那饱经风霜、蜡黄色的脸上,大婶把手中的枣往娘的手里一塞,转身扯起起衣襟擦了擦泪水,一阵风似的走了。

  十年过去了,我上了高中,对于故乡的一切,只是从通信中得知一些零星的东西:“厉害大婶”成为远近闻名的养蚕能手,大叔的病也痊愈了,他和银胜金栋等都在乡办的油棉加工厂上班,并且盖起了新砖房……

  但有一件事我很挂念,那就是故乡的大青枣是不是还是那样的脆甜呢?我想一定比过去的更脆、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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