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里的年散文

2020-04-25散文

  四时不断的更替,年轮不断的旋转。然而,那洋溢着温馨和亲情的年味,总会让人深深的怀恋。

  年的味道在乡里是最为浓重的。只要晶莹的雪花一场接着一场的飞舞,年的序幕就渐渐的开启了。一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要制作鞭炮,找些废旧书刊,买些火药,一道道工序,要求都是那样的严格,不仅仅是为了安全,更是为了鞭炮的质量。在乡里,还有谁家的鞭炮最响,谁家来年的日子就红火之说,所以谁都不敢敷衍鞭炮制作的质量。每每到了深夜,就会听到人们稀稀落落的“试炮声”声声鞭炮昭示着年的脚步加快了,我也就在那时学会了鞭炮的制作。

  在我的记忆里,一进腊月,父亲的.身影更加的忙碌。在商场里忙碌一了整天,到了晚上,就要为乡亲们写对联,一直写到深夜。次日醒来,屋地,锅台,甚至院子都晾满了红彤彤的对联,散发着浓浓的墨香。在乡里,一般都是除夕贴对联,可是父亲总是提前一天就要把对联贴上,贴对联时那样的专注和用心。我一直为父亲打下手,到了我当兵那一年,才能领着弟弟,妹妹把对联贴上。每每看到门上贴的端端正正的对联,父亲会满意的一笑。

  由于前后两个院子,几乎要贴一个下午。除了大门和屋门外,炕头的墙上要贴上“人口平安”或者“身卧福地”,屋门对面墙上要贴“抬头见喜”,屋门的上方墙上要贴“迎喜接福”,还有“车行千里路,人车保平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肥猪满圈、金鸡满架、井泉大吉”每一处对联,各有各的寓意,各有各的心愿。贴完对子的小院年味洋溢,火爆喜庆。

  年是讲求团圆的。无论是久久的分离,还是一次事情的遗憾,过年了,都会得以团圆和圆满的。那年,我还在祖国的北疆守边,农历的腊月十八,忽然收到了老父亲的家信:全家平安,收成也好,不知今年能否回来过年……人们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千里之外的游子们对父母何尝不是铭心的思念呢?看着老父亲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家信,在寒气袭人的北方,我感到了泪水的滚烫,泪眼迷蒙的我似乎看到了银发苍苍的老父亲。几天后,批准了我的探亲报告。

  那是一个风雪之夜,我收拾行装,昼夜兼程,踏上了回家的路。那时的交通极为不便,再加上火车晚点,到了县城开往西部一天一趟的班车误了。此刻,我真是归心似箭哪,迎着凛冽的北风,徒步西行。晚上7时许,雪花仍在飘着,家家红灯高挂,庄子里一挂挂鞭炮响着,乡亲们也许正在包饺子,也许正在吃团圆饭,户外的人是那样的稀少。当我走进村口,远远望去一个人在飘零的雪花中张望着,我透过苍茫的夜色,那是在那里等了许久的老父亲。我回家过年了,一行滚烫的泪水溶化了我脸上的雪花。

  记忆里的日子虽然有些清贫,然而,过年却格外的火爆,喜庆,甚至近乎奢华。在乡里,除夕夜的人们是很少看春晚的,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喝着村里自己酿造的纯粮食酒,谈论着一年的收成抑或家族里的旧事。就在此时,传来一阵清脆的鞭炮声,新年的钟声就此敲响了。家家门前的灯笼渐次亮起,人们三五成群,开始向长辈拜年,辈分高的人家,拜年的络绎不绝,一直到中午。我结婚的第一年,和哥哥兄弟一起给长辈拜完年后,来为我拜年的也送走了一拨又一拨。按照辈分,我已经有了第五代晚辈了。这个近千人的大家族,此时显得格外的鼎盛和喜庆。这样的场景令新婚的妻子惊喜不已。

  乡下的年,几乎要出去正月才算是过完年的。正月的每一天,仿佛都是节日,每一天都有一个故事。正月的十六是一个“送亲日”,这一天,人们要举行仪式,要把腊月请来一起过年的已故亲人送到坟上,烧些幂币,“元宝”之类的,以示新的一年开始了。不记得从那年开始,二月二那一天,村里起了庙会,隆重纪念惩恶扬善,佑护于平民的“九龙神”,周边几个县的乡亲都要前来隆重纪念,唱戏的,放电影的,放烟火的,好不热闹!

  二月二过去了,年也就渐行渐远,年味也就越来越淡了。

  由于父母的离去,回家过年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然而,每每的腊月,那曾经的年味依然是那样的温馨和怀恋,那顶着雪花的灯笼,那纯正绵香的老酒,那亲手制作的鞭炮,那红红火火的村戏,那家家红彤彤的对联,依然那样的鲜活,那样的生动,那样的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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