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芦苇花散文

2020-04-26散文

  在童年的时候,外婆家的小花园里总有那么一大片草,每当秋天来临,它就会变成一大簇洁白的花,轻轻摇曳着,舞姿优美。它们枝干挺拔,叶子又细又长,花儿白白的,毛绒绒的。调皮的风儿欢快地舞蹈着飘过,拂起一大堆花朵的絮儿,絮儿漫天飞舞,好似飘起了鹅毛大雪。

  这时我和表姐表弟就会拍着手哈哈大笑:“下雪喽!下雪喽!”随即就伸手欲接那轻飘飘的`絮儿,可总也接不住,毛毛的絮儿倒粘在头发里,一个滑稽样。我们总是在“雪”中活蹦乱跳,常常停下来望望对方的样子,不禁被逗得捧腹大笑。

  “这是什么草?”我一脸童真地问表姐,认定她比我大,一定会知道。

  “呃……”表姐结巴了一会儿。其实只比我大一岁的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个姐姐的面子不能丢啊,她清清嗓子,假装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说:“那……叫雪花草,你们没有发现它开花时飘起的絮儿像雪花一样吗?”“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充满懵懂。

  用雪花草大战一场是童年时我们三个孩子最爱玩的游戏之一。首先,选草是关键。我们会各自猫着腰,在茂盛的雪花草中寻找一根枝干粗壮,花儿最多,絮儿最多的雪花草,小心翼翼地把它拔下来。有时我们用尽全力才能把它折下来,这样就说明这是一根结实的“好草”。

  挑到“好草”的人,要么洋洋得意地擎着那根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意思是说:看,还是我有眼光!;要么喜上眉梢,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要么骄傲地仰天大笑,得瑟地显摆着。

  下一步,大家都互相瞄瞄对方,挤眉弄眼地用眼神示意着,这意思是互相“结盟”。“嘿!”表姐朝我眨眨双眼,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姐一声令下,我们拿着自己的“武器”---雪花草不约而同地扑向表弟。

  表弟慌了,随手抓过雪花草就想挡住我们的进攻,可是寡不敌众,依旧无法摆脱我和表姐。“砰砰砰”我们的雪花草如雨点般毫无章法地打在表弟身上,絮儿到处乱飘,“雪花”落在表弟的头发上,衣服上,弄得他满身满脸都是“雪花”。他倒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在漫天的“白雪”中嬉笑着跑来跑去。也许,这就是童真,这就是童年。

  “它这么大,能不能当扫把?”天马行空的表弟又开始奇思妙想了,“正好用来扫地嘛,前几天外婆不是说没有扫把嘛!” 表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好哇!”说干就干,我们费尽力气拖来几根粗大的雪花草,它们大概是这草里的佼佼者了。接下来就该找绳子了,可是哪儿有呢?我们又遇到了一个难题。“有了!”表姐灵光一闪,噔噔噔跑上楼,翻出一只运动鞋,二话不说就开始拆鞋带。

  鞋带拆完了,表姐兴奋地拎着鞋带,一圈一圈地缠在几枝雪花草上,打了个结实美观的蝴蝶结。“看我们的大作--小小年纪就会做扫把了!”我高高兴兴地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真想把“扫把”拖出去炫耀一下。

  这时,外婆回来了。“外婆,你快看!我们做了一个扫把!”表弟得意地向外婆炫耀着,高高地举起“扫把”大声叫喊。“你们用什么做的?”外婆忍笑说道,好奇地打量着这奇葩的“扫把”。“雪花草!”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

  外婆终于忍不住大笑,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什么雪花草啊!那是芦苇啊!哈哈哈……”她是在笑什么?笑我们的童真?笑我们的幼稚?我说不清。

  尽管我们挚爱的雪花草变了个名字,但我们还是喜欢它,喜欢它花朵的纯洁无瑕,喜欢风吹过它飘起的絮儿,喜欢在漫天洁白“大雪”中翩翩起舞,喜欢童年时代伴随我度过的那漫漫芦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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