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途杂感散文

2020-04-26散文

  列车行驶在川陕交界处,晃晃悠悠地穿进又穿出一条条山谷,我知道它有它的目的地。窗外的天空已经敞亮了,能让我看清早晨的群山,一浪高过一浪地连绵起伏,空气里不染一丝尘土。雪白的雾悠悠地浮在山谷中,圣洁,似乎又有无尽的凄迷。车上的旅客永远也睡不醒似的,他们各自沉睡在自己的美梦里,我却只是一个人,一整夜都在失眠。耳机里传出的歌声一遍一遍地单曲循环,给这个早晨更添了一份孤寂。

  一直望着窗外,泪珠儿依旧在眼眶里打着转。这一次回家,可否被称为一次意外?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意外,不想这趟旅途只是为了见一个人的最后一面。就像我昨天的那首诗里写到:“我还来不及说再见,你却毫无声息地越走越远。”最后留给我的是什么?不是想念,而是悔恨呀!车上的人看不懂我得心思,他们也许意形懒散,也许各怀鬼胎,我不愿与他们交谈,多一句也不行。

  当列车再次穿过隧道时,一片美丽的景象浮现在大家的眼前,很多人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来记录下这短暂的'一刻。而我前二十年为什么就没意识到,如果能留下一份你的爱,你的记忆,或是你的回忆?如果我能在手机里找到一张独属于你的照片,我的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得无以复加。

  车渐渐驶进了达州站,我明白路程已并不遥远了。每过一个站,我心里的痛便加重一分,我不知道贸然赶回家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我知道,见不到你最后一面,将会是一辈子的悔恨;同样我也知道,这一段短短的距离,也让你等得好辛苦。车上有一个年轻的生命,他喜欢用他那双小眼睛望着世间百态,张着小嘴喃喃自语。他很乐意在我怀里玩耍,我也似乎找到了年幼时,在你怀里才有的温暖。但我一直想问:他的眼里为何总闪烁着我的泪光?我已经无法回答自己了……

  列车继续前行,前边将是一片广袤的平原,我好像看到了东升的太阳,家乡依然是原来的模样,生活却成了另一个样子。我用二十年养成的习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不习惯,一切来得太快,让我措手不及。但渐渐地我却明白过来,人生就是这样,一直在打破习惯,而又将另一个不习惯慢慢变成习惯。也许就在不久后的某天,我会淡忘这一切,那你也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比一般人的脚印踩得更深。我并非奢求时光倒流,只希望你一路走好,带着我的爱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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