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生日散文

2020-04-26散文

  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山村农民。现在已经八十岁了。父亲的愿望是到外面来看看。年轻的时候是集体生产,也没有机会到外面看看世界。父亲当兵也没有走出本县,就在自己的故乡潼南县驻军中国人民解放54军当兵。父亲说,我把你们拉扯大了,现在也老了,我想到深圳看看,看看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作为后人,我们应该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我在云南当兵的时候,父亲也想到部队来看我,由于部队当时在老山前线作战,他的愿望也没有实现。他担心我在老山前线受伤了或者牺牲了,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1984年4月28日,我在老山地区参加战斗,保卫祖国的领土完整,保护边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那段时间,故乡的夜空时时有飞机飞过。母亲一听到飞机在天上飞的声音,马上就从屋里跑出来,抬头仰望星空,看看飞机向什么地方飞去。父亲说,我儿子命大,不会受伤和牺牲的。飞机上没有我的儿子。母亲说,你晓得过屁,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的儿子就没有了。你不痛心,我痛心,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等到部队把立功喜报寄到家乡,父亲说,怎么样?我们儿子没有牺牲和受伤,还立功授奖了。母亲说,没有牺牲就是好事,就是牺牲了也是光荣的,因为他是为了祖国的领土完整而牺牲的。父亲说,看来我的思想落后了哟。我想说的是儿子不会牺牲,他有战术技术,能适应战斗的需要,你不懂,你没有当过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训练好了,参战时什么都不怕。母亲说,你能干,当兵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的县城,还在这里宣扬。父亲说,我总有机会出去走走的。

  父亲和母亲的合作,创造了一个简单而完整的家。创造了我们四兄弟。现在我们四兄弟都成家了,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当上了父亲,才知道抚养孩子的辛苦。我们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候的家。两间茅草房,如果遇到下雨天,茅草房经常漏雨,母亲就用木盆,水缸,水桶,鼎锅,瓦罐接雨水,一床薄薄的破棉被被雨水打湿了,母亲只好洗洗拿出来晾晒。冬天来临,北风呼啸,刺骨的寒风随时吹进屋里来,不管有多大的困难,父母都疼爱自己的儿子,都巴不得儿子们有出息。好在我们都在深圳打拼,兄弟们都有较好的发展。三弟的发展比较好,经过20余年的打拼,积累了一定的原始资金,终于有了自己的工厂,为父母争了光。乡村的亲人都说,你老人家福气好哟,儿子个个都有出息,都能挣钱。不像有的孩子好吃懒做的,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父亲听到乡亲们的夸奖,脸上堆满了笑容。

  本来今年是父亲八十岁的生日。要给他做寿办酒席,由于我们都走不开,他的生日在冬月十四,我们四兄弟商量,推迟到春节期间。打电话给家乡的亲戚通报,亲戚们都说,你们当后人不懂规矩,哪里有把老人的生日往推后的?从来没有,不信你们问问其他人。你们想想,没有人雨停了来送伞的,知道吧?推迟做寿的事情就被搁浅了,怎么办呢?经过我们商量,把父亲从家乡接到深圳来过生日,这也是父亲很久的愿望。

  乡村的村民听说父亲要到深圳来过生日,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这么大的岁数了,乘车行吗?乘飞机行吗?会不会晕车晕机等等。三弟专门回到家里接父亲。还好父亲从家乡到重庆,坐的表弟的车,到重庆江北国际机场乘飞机,来到深圳我问他,爸爸,你晕不晕飞机?他说好耍得很,飞机在天空中飞翔,一会儿钻云雾里,一会儿在太阳底下,一会儿上升,一会儿下降。让你真正跟着飞机在太空中遨游,云朵如棉花一样,感觉好新鲜,好高兴,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心情舒畅,星空中仿佛有无数个梦想,有无数个愿望,我的愿望实现了,感谢儿子们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我们感到惭愧,父亲怎么说感谢呢?是后人应该做的事情。

  今天夜里,在深圳的亲戚、朋友,三弟在电话里邀请他们,他们从惠州、东莞、深圳、横岗、龙岗汇集到龙岗南联,在“巴蜀农家”饭店,给父亲做八十大寿,巴蜀农家是重庆的特色饭馆,菜肴和家乡的味道没有多大区别。虽然没有家乡那么隆重的喜庆气氛,但是,他第一次看到在深圳给做他的生日蛋糕,心里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亲戚,朋友个个端起酒杯,祝福父亲生日快乐,祝福父亲健康长寿,父亲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的笑容里让我们看到了过去岁月的沧桑,看到了今天生活的甜蜜。

  我四弟兄都轮流敬酒,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说,父亲,你第一次来到深圳,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你看到我整天都在工厂里忙,等忙完了,再陪你走走看看,深圳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深圳的发展很快,之前这些地方和我们家乡差不多,到处是山坡,现在开发了建起了高楼,建起了工厂,让打工者都在建设深圳,美化深圳,为深圳出力。你来到深圳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打工者的艰辛。

  二弟说,父亲,今天是你生日,我要祝福你,父母把我们拉扯大的真的不容易,你现在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你坐飞机来到了深圳,故乡的人们很多人都没有坐过飞机,有的连看看飞机的影子都没有机会,有的只能在电影里电视里看到。本来要让母亲一起来的,母亲的身体虚弱,不能坐车,不能乘飞机,她就是坐船都晕船,母亲只好在心里想着深圳,想着儿子们在外拼搏的情景,并时时叮嘱儿子儿媳,要注意安全,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三弟说,父亲,你的心情我理解,让我们不要浪费,现在不是饿肚子的年代了。我们知道之前挨冻受饿的日子,我们能够永远记住那些苦难的日子。现在你该享享福了。这是桂花鱼,这是东坡肘子,这是大虾,这是螃蟹,这是夹沙肉,你夹好吃的,都是好吃的,都符合你的口味。

  四弟说,四兄弟我最小,我对你的照顾很少,父亲我还是要祝福你,你是我们的脊梁,你是我们的桥,我们四兄弟都从你的桥上走过爬过,你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仿佛成了一道彩虹,那道彩虹就是我们的希望。

  父亲说,儿子呀,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满足了。你们也不容易呀,我知道打工的辛苦,我知道老三办的工厂也辛苦,但是父亲为你们感到高兴,你们要相互团结,相互支持,团结才有力量。知道吗?要感谢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现在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好呀,什么都是崭新的,看看深圳的高楼,公路,地铁,都是新的,看看那些大海,都是在忙碌着,都在蓬勃着,充满了生机。

  我们在给父亲分蛋糕的欢乐气氛中结束了寿宴,我们一起唱起“祝你生日快乐,祝生日快乐”的歌,这歌声在夜空中久久飘荡,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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