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红柳最红时-叙事散文

2020-06-17散文

  刚来新疆时,就听说这大漠戈壁里除了傲骨啸长天的胡杨,随处可见就是一丛丛苍翠的红柳,他们一起构成大漠生命的活化石,可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红柳从发芽到随风摇曳成婀娜多姿的风景,一直都是苍翠的绿色,只是到了六七月才开桃红色的小花,怎么会叫红柳呢?

  进入深秋天也渐渐的凉了,新疆昼夜温差大,绿意盎然的莽原上,竟然丰富多彩起来,淡淡的绿、淡淡的黄和淡淡的红交相辉映,让人眼前一亮!每天开门,就能远远看见这壮丽的景象。这可能是冬天就要来临,红柳无奈要退去生命的本色,而流露出“化作啼鹃带血归”的慷慨和悲壮。风景就在门前司空见惯,也没太注意。霜降过后那亮丽的红色中,多了季节来临后的淡淡枯败——

  当我闲来留意起红柳的美丽蜕变,想发到网上让更多人能欣赏时,就带上手机近距离接近红柳,远远看着这一片枯黄衰败的原野中,有几丛红柳仍象披上了霞一样的外衣,旗帜般的颇为耀眼。走近一看还是有点枯黄,无论怎么变换角度,拍下的照片都不能尽如人意。细看,原来的`艳红枝叶,早已失去了水分而黯然失色了。只能远观而不可亲近,好失落、好无奈呀!

  只有极少数风霜过后,仍保持旺盛生命力的红柳,细细小小的枝枝叶叶还有着令人惊艳的红。在这一片潇杀气氛中遗世独立,自成风景。这是怎样的一种高洁的美呀!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几丛绚烂的红柳,赶紧用手机留下它们美丽的倩影。听当地放羊老人说,霜降前的这一片红柳更好看的——好可惜呀!我错过了红柳最艳丽最壮观的红了。等她美人迟暮时,才追寻其妖娆————

  就是这样的美景,也很快就要消失了。自然法则面前众生平等,任何草木都在欢欣鼓舞的发芽成长、开花结果后的冬天。愿意不愿意都要别无选择地进入生命轮回中的“凤凰涅槃”——化作青泥去护花。

  在这样的自然背景下,红柳就不管是在茫茫原野,还是墙角道边,只要有一块立足之地,就承受着大漠戈壁严寒、酷署、风沙和干旱的轮番折磨,扎根在贫瘠的盐碱地上只争朝夕的成长。于是,它冲破三月沙尘的雾锁萌芽,在盛夏的骄阳下茁壮成长,牢牢的把握着生命中的每一季精彩,给这褐色的土地染上了生命的绿色。

  红柳没有枫叶的霞染似火,垂柳依依小湖边的柔情诗意;也没有牡丹花的国色天香,彩蝶样的梦幻迷离。只是把旺盛的生命力化作深秋里的最后的激情,温暖着霜降后的清冷。如果说胡杨是大漠里,扬起生生不息的生命大旗,是个顶天立地的伟男子,

  那么,这蒹葭茫茫到天尽头的红柳,就是九天仙女洒下的绿色希望。用她的执着、淳朴和绰约风姿,营造了一个羊儿兔子这些小动物的美丽家园,给了苍茫大地无限的生机和鼓舞,是人类战胜风沙不可或缺的希望。

  在这红柳环抱的地方上班,每天都能看到她,怎么就错过了红柳最红最娇艳的时刻,粗心的让人痛心呀!到现在我才明白红柳为什么叫红柳——把最美的记忆留给深秋阴云笼罩下的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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