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妈妈的散文

2018-07-20散文

  母亲,多么让天下儿女敬仰的字眼;母爱,多么像哺育我们成长的宁静港湾。

  母亲

  妻子出现产前的阵痛,是在凌晨一点。起初,细密的汗珠缓冲着从她的额头开始汇集,不大一会儿,豆大的汗珠便时紧时慢的顺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敲在我疼痛的心里,溅起一阵一阵的抽搐…这种疼痛直到两点零八分,妻子才被扶进妇产室。我和岳母在过道里来回踱着步,紧张而喜悦地等待着孩子的到来。可是,这种等待,是那样的漫长和煎熬,妻子的疼痛声像一道道闪电,急而高地划破夜空,穿过僵硬的墙壁后变成了一条条结实的麻绳,直钻进我心里,将我的心紧紧勒住,呼吸不得。我的十指,不经意间,就将那明亮的灯光捏碎,撒满一地。而岳母,早也一片泪眼!

  此时,我才为我原来幼稚的想法感到羞辱:妻子的预产期时,我还在威宁参加整理档案,后来在同事的提醒下,我才匆忙请了假赶回来陪她。为了工作,我差点儿感受不到做女人的辛苦!听到妻子声嘶裂肺的叫喊,我竟在心里想,如果我还有选择的机会,我将选择不要孩子。正当我这样艰难的想着时,一声清脆的啼声钻进我的耳膜,我抬头紧盯了一眼时钟,是五点二十九,当我把提得高高的心塞回胸膛时,医生为妻子完成了四针的缝针!我匆忙走进妇产室,妻子散了骨头似的摊在产台上,双眼噙满快慰的微笑斜视着旁边清脆啼哭的小家伙!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又回到了工作岗位,妻子便一人精心地照料着胖乎乎的小家伙。可是,第一次做母亲,第一次照料这样粉嘟嘟的一条小生命,是何等的不易:有时,小子就是不睡觉,努力地抱在怀里,一抱就是天亮;给他换件衣服,可那柔软的小手,就是放不进衣袖;刚换上的尿布湿,转眼间又沉重起来!就这样,从小在蜜窝中长大的妻子,硬被小子拖进了“苦海”…

  而这只是孩子成长的第一步,要将孩子抚养成人,我们不知还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情不自禁地,我又想起了年迈的母亲!

  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农村女人,她和妻子一样瘦小,却一共生育了五个儿女,并将我们抚育长大,她的一生,是何等的不易!

  当我病危时,是您一人背着我跋山涉水,四方求医。母亲,茫茫黑夜,漫漫征途,您害怕吗?

  当我懂得把母亲当一本书来翻阅时,母亲曾经茂密的青丝,已在秋风里凋零一地,一样沧桑的青布帕下,裸露着的千沟万壑,盛装着家乡贫瘠瘦小的土地,上面阿,是母亲一生忙碌的身影。我不忍心再去看母亲嶙峋而躬着的身子,和那长着厚厚茧子的双手…

  母亲啊,请原谅我在您面前的哭泣!

  翻开朦胧的记忆,筛下一片母亲的影子…

  年幼时,因物质的贫乏,我们穿不起新鞋。母亲哦,是您在昏暗的油灯下,将一片片破烂的碎布、用浆糊粘贴在一起,待晾干后做成一双双酥软的布鞋。我们五姊妹,穿着这样的布鞋,在童伴羡慕的目光中慢慢地成长…

  回首,时光深处那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里,便满是布鞋的影子。母亲,今夜,我仿佛又看见您将针尖在青丝中划过的姿势…

  徜徉在记忆中,我的记忆总被清凉的雨水打湿。母亲呵,就是在这样清凉的雨水中,您披着沾满泥土的塑料纸,把长长的红薯藤,剪成五寸长短的尺度,用右手翻开潮湿的土地,左手将红薯条放进泥土里,再将泥土压实,只等秋后来收获。然您却已忘却,雨水早已把您的衣服浸湿!

  母亲,说起您的勤劳,我总想起幼时我们一家人在月光里收获小麦的情形。月亮从那排柳树梢头升起,很圆,天空的蓝也显而易见。我和弟弟,在淡淡的清风里追逐着几丝顽皮的云彩。而您们却早也忙碌在收获中,只听见干枯的麦根离开土地的声音。之后,我看见小麦像士兵一样整齐的排列开来。于是,我和弟弟就在队伍中玩躲猫猫的游戏或翻开泥土寻找蟋蟀,直到士兵在我们的目光里来回移动,您便叫大哥带着我和弟弟先回家睡觉。哦,母亲,现在想来,是如水的月光漂白了您秀丽的青丝吗?

  我想,如果没有您和父亲不舍昼夜的勤劳,我们的童年也应该会有刻骨铭心的饥饿吧?

  哦,母亲,您用汗水浇灌得大姐、二姐的嫁妆春天花朵般艳丽,浇灌得我们三兄弟的生活阳光般温暖!

  然而,您却充满了遗憾,您说,您和父亲没有让大姐和二姐上学,误了她们。可是,那时,又有几个女孩子有上学的机会呢?现在,大姐和二姐的勤劳、善良、团结邻里之间等品质不是您亲身传授给她们的吗?母亲,您就是我们最好的老师啊!正因为有了您们这样千千万万的老师,中国老百姓的血液里才一直流淌着那些朴实而高贵的品质!

  每一次回家,母亲总是激动地呼唤着我的小名,然后,做出我最爱吃的饭菜。离别家时,也是母亲用她的手搭在额头,眺望着我的影子在她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或许,就因为我一直在这样甜蜜的母爱里成长,我才一直坚信:一个家庭,要堪称完美或温暖,就应该有母亲的存在;或许说,一个家庭,有母亲的存在,就堪称完美或温暖。若回到家,看不见母亲的身影,心里便充满失落,但不要紧,母亲是下地去了,不大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是的,有了母亲的嘘寒问暖,我们的生活幸福得花儿般开放,然而,母亲又何时为自己着想过呢?现在,母亲六十余岁,却也像树梢弯弯的月亮了,然她却依然默默地耕耘在乡间的田地里。而她的儿女们,就像一只只被放飞的风筝,只有线被拽在她手里。

  母亲,昨夜,我又梦见您在那棵开满花儿的桃树下,把手在额头搭出一斜阴凉,眺望着我回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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