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忆念散文(2)

2018-07-30散文

  母亲善良的品格为村人所称道。她是一个极富同情心的人。这种精神品行她保持了一生。她对别人特别是生活际遇比她差的人,给予了真诚地关心和同情。一声“李大姐”、“李婶”或“二奶奶”,你要借的甚至索要的东西她总是倾其所有尽量满足你。我们和伯父家住一个四合院,两大家、人经四辈、二十多人,免不了磕磕碰碰,母亲和大家总是和睦相处,和伯母妯娌间没吵过嘴,和父亲生活了几十年没红过脸。记得那年村里来了一家姓吴的下放户,母女三人,老的老,小的小,麦蒜不分,农事不谙,生活得十分艰难。母亲一有空就去吴家,帮助种菜,指点农活,料理家务,体贴得像自己的亲姐妹,而吴家返城时,只送给母亲一个锤头大的盐罐,村里人都嘲笑母亲,她却一笑了之,因为她不贪图一丁点儿回报

  母亲生性孤僻,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爱与恨、褒与贬,不善溢于言表,更不会花言巧语。小时,我最担心的是母亲生病。她的胃病经常犯。发病后,她总是使劲地捂着胸部,咬着牙轻轻地呻吟,汗水时常浸透了她的衣衫。有时深更半夜,我吓得六神无主,要去大队卫生室喊赤脚医生,母亲总是拦着我,说:“不碍事,老毛病,一会儿会好的。”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不知捱过多少个不眠之夜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家里的黄桶、瓷缸、瓦罐,这些装粮食的家什都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村子里的榆树皮、杨树叶之类的早让人吃光了。大肚子病仍像瘟疫一样在肆虐,见天都有饿死人的讯息。为了一家人活命,就在生我的月子里——59年10月,母亲不顾劝阻,和大妈、谢婶一起顶着凛冽的寒风和刺骨的霜冻,潜入夜色笼罩的田野,去偷邻村那可以维系几条生命的萝卜缨。就是个料峭的冬夜让母亲落下了终身的癆疾!但是,谁能够理解母亲这种自我牺牲的品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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