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就被警告过,不能去摸打破碗花。其实我们当地叫打碗花。
因为叛逆的原因,凡是父母禁止的事情,都觉得好奇。我们就用镰刀割了一堆,用棍子砸,结果汁液流了一地。黏黏的浆,使四周的苍蝇和蚂蚁都跑得远远的。但我们打心底还是相信父母的,不敢过分接近。每每路过田边、沟边、小树林,对打碗花都敬而远之。
那时候最感兴趣的,就是用樟脑丸逗蚂蚁玩。在蚂蚁洞一周画圈圈,结果蚂蚁都不敢越界,外出的蚂蚁也不敢进来。后来,知道了打碗花,又多了一份乐趣。每次都偷偷地将打碗花,放在隐秘的地方,逗小伙伴。后来有人告状,被父母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之后,再也不敢以身犯险。
再后来,姑爹的腿跌伤了,大人们又记起了打碗花,割了一大捆之后,捣烂包在伤处。
打碗花的叶子跟桑叶十分相似,但油油的,有点恐怖。茎呈紫褐色,一般都是三叶生,顶部一片,两边各一片。八公山的石缝里长得都是,当然山外的树丛边,沟边,也毫不逊色。这些植物,天生的生命力旺盛,和许多平凡的人一样,按不住的长势。
打碗花,生于海拔400-1800米间低山或丘陵的草坡或沟边。这些后来才知道,我们这里也属于江淮平原,而八公山,是天然次森林,物种繁多,这样的小草是不缺的。
打碗花根茎,可以治热性痢疾、胃炎、各种顽癣、疟疾、消化不良、跌打损伤等症。全草用作土农药,水浸液可防治稻苞虫、负泥虫、稻螟、棉蚜、菜青虫、蝇蛆、以及小麦叶锈病等。只不过人们图懒省事,一般用的人不多。只是近年来,不知因为酷热的原因还是空气的原因,它们突然地就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再不回乡的缘故,即使打碗花还在,我们的眼睛也看不远。
只是有时候,会怀念一下童年,怀念生命中的那些花儿,草儿。它们曾经真实地陪伴过人生,而且又那么神秘。
也许现在的孩子多数连韭菜和麦苗也分不清,和《朝阳沟》里的银环差不多。但他们也是快乐的,快乐地与泥土隔离,快乐地呼吸污浊的空气,快乐地生活在如画的四季!然后走向每一段成熟,走向生命的最高处,成为一个对自己,对他人有用的人!
很多时候,人和其他生物都是一样的。我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存在,即使再平凡,也有独有的亮点和用途。只是我们往往因为不具有别人的优点,而黯淡了自己,辜负了自己,折磨了自己。其实,人能像打碗花一样生长,也是一种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