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信趣散文(2)

2018-09-26散文

  父亲因为第二天还要出工,就把要给哥哥说的话先说给母亲,然后早早休息了。当天晚上,由母亲陪我给哥哥写回信。她在炕上认真地说,我爬在炕桌上努力地写,有时遇到不会写的生字,还得打断母亲的话题,在新华字典上查找好半天。往往一两页的信,就得写半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亲自托人将信带到公社的邮电所发了,才算放心。

  有次收到了大哥家寄来的第一张贺年卡时,还真让全家人着急了一阵子。那是我才上初中,记得是元旦前夕吧,正当我们一家吃晚饭时,大队的高音喇叭上通知我们去取信。因为家距大队部近,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信就取回来了。可拆开信一看,只有一行字:“祝爷爷奶奶元旦快乐!”落款是大哥女儿的名字。当时贺年卡在农村是新鲜的东西,大部分人没有见过。这突如其来的新鲜玩艺儿,在乡村一下子引起了不少的骚动,也引起了各种猜疑,猜的最多的是大哥一家的平安问题,因为贺卡上只字未提大哥家平安的事,也没有大哥的只言片语。最后还是专程请学校的老师来家做了详尽的解释,才解除了父母的疑惑。果然不出老师的所料,月底大哥的平安信如期而至。原来是上初中的侄女也学着班里的同学给老家发了一张新年贺卡,这对当时的农村人来说,真是少见多怪了。

  我真正有自己的来信或贺卡的时候,那是上高中的时候。学校距家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在学校食宿的我们,最开心的事是每天下午在收发室门口争着查看有没有自己的信件。虽然我知道自己的信不多,但每天还是和同学一道去凑热闹。每天下午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潮水般地涌向收发室门口。先到的几十个同学,早把学校的收发室门口围得密密实实水泄不通。前面的人一边在翻阅着信件,一边在高声喊着收信人的名字;后面的人一边使劲地往里挤,一边又在侧耳倾听着自己的名字有没有被叫到。被叫到的同学,喊一声“在这儿。”然后胳臂伸过前面同学的头,一把抓过信件,马上拆开,边走边看,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特别是收到女同学寄来的信,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喜悦。信中虽然都是一些问候或讨论学习的事,但总是舍不得与其他同学分享,有时还要躲到操场无人的角落一遍又一遍地细读。没有收到信的同学,有的打打闹闹也就散了,有的一直等到收发室门口最后一人离开后,还要再查查有没有遗漏,然后怅然若失地走向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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