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渐深,季节萧瑟,半月常守孤星,天幕暗暗,菊香盈袖,常忆起三两闺阁女友。不曾想忽然接到侠的电话,恹恹的语音里满是虚弱,想来是生病了吧。急忙赶过去,见到她已是憔悴的不成样子,短短一个月不见,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子已是如此,疾病真是厉害!
侠向来是活力四射的人,我们初中同学,一米七几的个头,常让我觉得郁闷。每每一起走路,都打趣说让她离我远点,她就真的只远远地跟着我走,嗔她作势,被她抢白说:“难侍候!”就只有随她去了。从此,我们这一高一矮逶迤着作伴,便成了同学们眼里的一道风景,我窃笑,她仍一如既往。
侠历来以大姐自居,其实只不过大我一个月不到,很相似的个性使我们很合得来,但常常是我安静她喧闹。有时候觉得过分喧嚷,送她一个白眼,她就马上噤声,很无辜的问:“我又怎么了?”看她的认真样子,我就禁不住发笑。
侠作文很好,说话肆意大气,文才飞扬,构思奇崛。这是我所没有的。但她的文章却常常被老师批为过于侃侃而谈,很为她不平。她却不在意,总是说和我的比的确不够充盈。但我还是很欣赏她的过人之处,常常赞叹她的飘逸和洒脱。
侠很不幸,从小没了母亲,所以在家里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我最喜欢她做的小馒头,精致而美味,那时我们住校,每周日都能看到她设计的新花样的馒头,好开心。在学校的日子因为她的照顾我多了许多读书的机会,我们都爱书,一本好书常常要以输赢的方式决定谁先看,当然我先看的多一些。
我们家离学校很近,功课不忙的日子我常和侠一道回家,母亲很疼爱她,这让她倍觉温暖,私下里曾经和我说过要认我的母亲做妈妈,我就逼着她叫妈妈,但羞红了脸的她还是称呼母亲做姨妈。其实母亲一直拿她做女儿看,这个她比我清楚。我常常希望能帮她一些什么,但她过于自立,从不给我机会,只能作罢。人是不可以伤害自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