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从对岸来散文(2)

2018-09-29散文

  那天我拣到了一个螺丝,那是已经锈蚀了的螺丝,看来这个地方的草是在某些铁器中葳蕤起来的,第一感觉把我推入到一种幻想中,耳边似乎有了隆隆的机器鸣叫声。我被自己的喜悦埋葬了,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个破译了某种密码的智者,但是接着又否定了自己,因为这片草地没有到处布满螺丝,也许只是一个螺丝,怎么就能断定这里有更多遗落的铁器呢?于是我像一只蚂蚁一样循着这个生锈的螺丝继续深入草的根部,最终我发现自己鲁莽的推断居然有其合理性。这里的确是一个厂,这个厂的繁荣让草地周围的人们不敢忘记那些曾有的辉煌,那时草也许还在地下萌动,最后以一种光荣的姿态接近于那时的繁荣,于是它们不断地掩藏那些铁器,铁器也静静地躺着,躲在繁荣的背后,成为今天我解读这片草地的线索。那时这片草地没有这样的生机,因为隆隆的机声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响得透彻,于是草在地下期待,就像把那割草人熬老了一样,机声说停真的就停了,草于是争先恐后地长,覆盖,掩藏,热烈,奔放,痛快,把本色尽显于阳光下,随雨露一起辉煌。于是铁器生锈了。

  我不喜欢把草和历史联系起来,因为草的新鲜的姿势吧,新鲜总是把我们置入未来的构想中,那么就继续解读草的世界吧。在我见到螺丝的地方我还发现了蚂蚁,好几种蚂蚁,正在草的庇护下建立一个又一个王国,在草下进行不断地攻伐之战,像丛林里的战争。在草的平静中演绎着惨烈,一片在我眼里的完整草地不知已经被划分为多少块令我惊异的王国,各个王国的居民们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像人一样的奔忙,像人一样划分着等级和秩序。草生活在自然的秩序下,而蚂蚁们则生活在草没有规则的秩序下,后来我发现人也是一样。其实思想总是会陷入到荒芜的无秩序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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