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农村分田到户,她家有五六亩田地,父亲身体又不是太好,母亲有时做点小生意,经常贩一些鸡蛋,草鸡什么的地方货去上海,再从上海偷偷带些香烟回来卖。由于妹妹,弟弟上学都还小,许多农活都压在了她这小个子女孩身上,江山只得把自家的田种好,再到她家来帮忙,夏天割秧草,割麦,收麦,插秧,秋天收稻等。那时,不是现在有机器,都是手工操作,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辛苦。
在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江山与她只去公社大会堂看了一次电影;还有一次,是她的母亲从上海回来,轮船只靠在下八圩的地方,离家有二十几里路,因为是晚上,她就约江山一起去接,江山记得那时两个都穿着件风衣,她是紫红色的,江山是米黄色的。那时的路不怎么好走,也就不能骑车了,只能步行,到夜里十二点多才到家,虽然路远,又累,但江山却很高兴,因为第一次能牵着她的手。在许多书里,有着许多谈情说爱的描述,而江山与她在三年的时间中总共加起来的语言也不超过三百句,但彼此的感情应该还是深厚的。
一九八八年,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江山家择日请媒人送了日贴,决定于十一月初六为江山与她的结婚日。两人都穿着青年装,江山仍然是米黄色,她仍然是紫红色的,拍了头靠头,肩并肩的结婚照,江山与她一起到民政科领了结婚登记证,她又约江山到城里买了一只皮箱,好像是二百元,至今还在江山的书柜上,里面有几幅字画;她自己还请木匠置办了一张梳妆台,几张椅子,一张台子,两个橱子;江山还让朋友帮忙买了一台黑白电视;那些木器家具上的花板都是江山自己雕刻的花鸟。
结婚那天都是按照老风俗习惯进行,在自己家里办了几桌酒,像现在的婚庆司仪就免谈了。结婚后,虽然没有多少言语,但彼此之间相敬如宾。此时,江山已经在另一个单位工作,每当中夜班,江山总要去接送。江山去外地学习,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坚持去上班;农忙时节还要帮着去劳动。分娩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也没有去医院,害得她非常痛苦,江山想起这事,心中就十分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