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抱四季的骨头散文(2)

2018-10-01散文

  我刚打了一个喷嚏,我种下了我的希望,希望您理解我的心情。无论如何,您必然要给我一个答案,基于您无上的圆满性;另外,说希望,是因为我隐约中还觉得它有不发生的可能,我对这个可能性有着担忧。我可以说明一下,我的担忧从何而来。首先,如果您只是幽灵先生,而您一贯的洒脱或许注意不到我的希望;其次,如果您还是我的自我,那么自我如何是屡次令我失望这样的经验,我是经受够了的。我思虑您,您也思虑我,所以我打了喷嚏,所以我种了希望,是我的心灵对您将有的动作采取的式态。

  现在我能罗列证据了。

  证据:光闪闪

  黑夜街道上窜流的汽车呼啸声

  16层楼上还在亮着的房间

  卡夫卡致密伦娜的每一页情书

  被路灯偷取下来的月光

  被路灯压垮的树木

  沟渠里扭打的男女

  十块巨大的岩石藏在手指

  梦里一只手推倒热带植物

  在小说里读到了柳树发出喊声“福儿”

  ……

  证据:黑沉沉

  树叶不是变黄只是烧起了火

  我想去博物馆看剑

  草地上坐着的人们

  水分从发根里蒸发

  碧海深处漂来的一串钥匙

  一柄剑悬吊在蓝天

  ……

  火车上还有谁像我一样低头读着一本诗集呢,讲自我的空间向外部的空间敞开?一对情侣塌陷在对面的座位上。或者谁像我一样咬着嘴唇想一个问题呢,提问看见与看不见的距离?暖烘烘的人的气息对抗着火车割开空气产生的寒风。再或者,谁如我,竟是在等待幽灵的回音,关于身份的信息?白天里同一轨道上掠过的民居,此刻无法想象母亲与孩子怎样的密切。最特殊的,必定缺失最多;一枚细针,同时只能缝一件衣服,或者只能缝衣服,不能织衣服。那些追求独特的人,追求别人看不见的;那些追求平凡的人,追求大家都看见的转变成自己看见的。而平凡距离伟大远比独特近,平凡这片平原容纳万马奔腾,独特这块小砖头只能刻一句箴言;独特没有角色,平凡却是一台大剧;独特企图充当先知,而不知平凡已包含了它。谁像我,何如问我像谁。谁?幽灵。幽灵来信(不应该说是信,那是一种回音,迷迷糊糊的回音;回音把我带入一个清醒的梦里,梦里树叶下着海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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