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抱四季的骨头散文(4)

2018-10-01散文

  我深藏在你心里,知道你的一段欲说难言的隐秘:

  “我喜欢你,然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有一点我清楚,你听到这句话,肯定会不高兴,并怪我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暗夜、失眠,眼前闪现历历可见的情景,像枭,被分离的象征物,使我害怕、彷徨,它那神秘的智慧之声又催着我做一个破坏者,催着我让你不高兴!这些可恶的东西——我想让你高兴,也想让你不高兴——我喜爱它们,喜爱枭!——催着我去跟你说,说我喜欢你;不,不是那样的,我恨你,恨你那欢乐的眉眼,恨你这诱惑者,使我成为破坏者……”

  这就是你的难言之隐,这些糊涂的话,矛盾的话,疯狂的话。当然不符合一个爱人者的形象,你简直撕烂了你的戏服,破坏了你的角色。爱人者恒久以来如此是爱人者,而你的难言之隐只是某一瞬跳过的闪电,也许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你也要明白,任何事物或意识的产生都是有时间的长度的,即使是宇宙爆炸那么无法测量的一瞬,一个普朗克时间,也有10的-43次方秒,没有比这更短的时间了,你的意识能比宇宙爆炸还来得快?我假设你花了半分钟去思考那段话,那么很可能在一天后的一分钟,一个星期后的半个小时,一个月后的一整晚都会想到那段话;这就是意识的潜伏性。所以,要么你就把它说出来,让某一瞬的结果被闪电击打成烟云,要么你就把它当成隐秘,成为你的痛苦之源。关于爱人者,我就说这么多,它是如此的清楚,我劝诫你。

  行动者。它使你从与世界的联系中找到自我。好比兰波,他写诗时,要成为通灵者;通灵者是那个时候他要寻找的自我,而写诗就是行动,伴随写诗的,还有阅读、思考、通信及出走,这些都是行动,而非简单的举手抬足出出家门。之后,他不写诗了,他的整副骨头和血肉都卖给了流浪,他去非洲,去塞浦路斯,去亚丁,当监工,做武器贩子、咖啡出口商,当摄影记者,他要寻找的自我就是漂泊者,要在一千次生命都走不完的世界上走一次生命。对于一个行动者而言,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关乎他的自我,都为了完成自我的意义,或者让自我完全。你也可以这么想,行动者是一个追求自我的人;然而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因为一个人追求自我,仅仅向内是不可能的,他还必须向外;向外,就是借助世界,借助微尘与花朵,认识自我。人无法成为自己的原因,一条筋骨,一截血管,一次呼吸,一个脚步,都有它的来处和原因;人存在着,但存在远远不是他的本质,而只是他的状态。人通过爱与世界产生联系,通过行动顺着联系找到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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