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太平盛世之元,秋尽冬至之月,菊谢梅傲之季,斜风细雨之日,林、琴、君、兰、还有小弟,前往孤寂凄凄之墓。携四碟小菜,备一壶醉酒,配日月之精华、天地之雨露,叩拜吾父。
父自1925年降自浊世,已84有余。每每想起肝胆欲碎。父上有姐三个,祖父纵情溺爱,乃至婚庆之日,仍与伙伴玩耍,众人皆笑痴,父浑然不知,仍沾沾自喜;又吹一口好笛,引燕呼鸟鸣,蝴蝶翩翩。父得意非凡,浑然不顾家庭之窘迫,全靠母一人周旋左右。记忆最深刻之事:着一袭长衫,长立于柜台,酌一壶冷酒,一粒花生;一个糖果,皆看是下酒之菜,大有“孔已己”之风范、之神韵、之落魄。现在想起,感慨之、叹之。许是天也怜之,将近暮年意思进取。多方筹措,自办一小型加工,且自得其乐,又踌躇满志。虽收入甚微,却情怀融融,转斗千里,大有夕阳要灿烂之美景。
全然忘记“祸福相依”之警循。在秋风萧萧、落叶满地之季节,患病而去。空留抱负满腔,遗憾终身。呜呼,悲也。
今日面对凄风孤墓,站立父亲墓前,任思绪飞舞,泪洒腮边。全然不顾路之泥泞,地之潮湿,双膝跪地。
愿吾父在天之灵保佑母亲身体健康。
保佑儿女平平安安!
难忘的1989,10,26。
那天清晨的我好像有了心灵的感应,
爸爸您走了,
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
一如您往日的性格,
当我看见一张白纸覆盖着您瘦小的身躯,
我竟然忘记了哭。
爸爸是您吗?
那白纸下面躺着的真的是您吗?
小小的一张纸,
就代表了,
生和死的距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相信?
可是无情的现实,
驱散了我的幻想。
那些无情的人把您放进那个特定的东西里面,
我才如梦初醒。
爸爸啊难道就永远永远的在哪里休息了吗?
我拼命甩掉拉我的人……
因为我看见了,
看见了——
爸爸您挂在眼角的泪。
您的最后一滴眼泪,
是让儿女承受了怎样的悲痛欲绝!
爸爸啊,您好残忍,您好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留给我们的是这样一幅情景?
那迟迟不肯落下的泪……
是孩儿替您擦去的!
孩儿永远不想看见……
永远;
永远……
当今天和妈妈说起这些的时候,
泪水依然在眼眶打转。
爸爸啊:
为了忘却的纪念,
今天的孩儿已经克制了全部的眼泪。
孩儿啊不哭,
孩儿啊不哭!
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