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散文

2018-10-10散文

  “院长,我不知道适不适合再当志愿者?如果,小朋友认为我的脸是可怕、是恐怖的,会造成他们的心理障碍,那么,我想在此向您道别、辞行!……”

  六年前,我认识了福利中心志愿者──佳佳,虽然她的右脸颊有一大片胎记,但她总是试图克服心理障碍,到福利中心去帮助孤儿。

  记得有一次,我和佳佳前往球场看比赛;当我们坐上公交车,往车厢后面找位子时,听到座位上一小女孩转头向妈妈说:“妈妈,那个姐姐的脸长得好恐怖哦!”.“嘘,小声一点,那是胎记,不要讲那么大声!”妈妈说。

  当时,我心头震了一下!我听到了,我相信,佳佳也听到了。此时,佳佳故意装得若无其事地问我:“今天是哪两队比赛啊?会不会买不到票?……”到达球场时,球赛已经开打。当四棒强打击出三分全垒打,拉拉队和后援会正疯狂地敲锣打鼓、大声喝采时,坐在我旁边的佳佳突然用很平静地口吻对我说:“刚才车上小女孩说的那句话,我已经听了二十多年了!”

  天哪,我早已忘了小女孩说的那句话,现在不正是在看精彩的比赛吗?可是,当佳佳的眼睛看着投手、捕手、打击手,甚至听着球迷鬼吼大叫时,心里竟然还一直惦记着车内小女孩说的那句话。

  “哎呀,小孩子嘛,童言无忌,你不要在意嘛!”我安慰佳佳。“小孩子讲的话才是真话啊!”佳佳的眼睛仍然直视球场,抿着嘴说:“你们来看棒球都是很稀松平常,可是我来看棒球,内心却常要经过很多挣扎!”

  我曾听佳佳的志愿者朋友对我说,有一次她们一起到孤儿院陪小朋友写功课、玩耍;正当志愿者姐姐陪大家玩得很开心时,一小女孩突然对另一女孩大声嚷着说:“我不玩了啦!为什么你的姐姐那么漂亮,而我的姐姐长得那么丑?这不公平!”所有小朋友和志愿者姐姐都听到了,也都愣了一下,只见佳佳说:“你们继续玩,我去上一下洗手间。”说完,佳佳就低着头走开。

  十分钟后,佳佳从洗手间回来,未料,先前讲话的顽皮小女孩又跑过来,一副天真模样地对佳佳说:“姐姐,我告诉你哦,你长这样子,以后不能结婚哦!听说像你这样的脸如果结婚,就会『克丈夫』,你知不知道?”

  半年了,担任志愿者的佳佳,心情波涛起伏──“我奉献时间、精力当志愿者,对小朋友到底是帮助、还是伤害?是给小朋友心灵慰藉、还是造成他们心理恐怖?”佳佳真是忐忑不安,她写了厚厚的四张信纸,将她二十多年来的心酸、难过、孤寂,以及遭人异样眼光排拒的苦楚,告诉福利中心的院长:“……院长,我不知道我脸上的胎记,是不是适合再当志愿者?会不会因为我的加入,使中心的服务成效大打折扣?如果,小朋友认为我的脸是可怕、是恐怖的,会造成他们的心理障碍,那么,我想在此向您道别、辞行!……可是,院长,如果您认为我来当志愿者,对中心和小朋友都会有帮助,也请您告诉我!假如您的答案是Yes,请您在下班前,把红色气球挂在中心的门梁上;假如您的答案是No,也没关系,我就会默默离去……”

  院长看完信,立刻叫人把红色的气球,以及所有颜色的气球,七手八脚地赶紧都挂在中心的门梁上,挂得琳琅满目!那晚,下班时间到了,没有一人离开。当夜色渐渐昏暗,佳佳微低着头从对面马路走过时,中心的人们欢呼着一拥而上,只见佳佳在对街的树下,掩面哭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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