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可怜和悲哀散文

2018-10-22散文

  故乡要举办苹果节了,在我的记忆里这大概已经是第五期了。前两期我是参与其中的,那时候似乎和现在的宗旨不一样。那时候办节就是为了能让农民把苹果早早的卖出去,且能买上一个好价钱。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展现的似乎有了另外的一种内涵。因为立足点不一样了,所以带来的味道也就大相径庭了。

  记得第一届的苹果节来的宾客最受优待的就是南方的许多果商。当时县里的接待水平有限,不像现在还有好几个宾馆。所以好一点的住宿都留给了果商。省里和市里来的领导也只能住标准间。可是奇怪的是,那时候这就很正常。可是要放到今天,让领导住的不如客商那还了得。所以说,现在的苹果节所展现的就是一种政治的画面,彰显的就是一种政治的实力。

  苹果节昨天开幕,听说又是从省城请来的专业策划公布公司。说到这一点市场经济还是有好处的。只要掏钱什么都可以得到。专业的就是和业余的不一样,人家的音响设备和场面比起我们那个时候要好出不知多少倍了。场面看起来还是挺诱人的。来了一位副省长,不过看样子不是公务性的。因为这位副省长在省里主管的是经贸,大概就是因为他是故乡走出去的人,所以家乡要搞这么一个活动,回来给壮壮行色,大概也算是为故乡做点事情。

  苹果节正在筹办的时候,我就听说今年的苹果节将要比任何一年都风光。因为请到了在武林外传里扮演老板娘的闫妮来参加。而且这个闫妮竟然会是我们故乡一个偏僻山村里的人。要不是举办苹果节,我还真不知道家乡会有这么一个名人。我也记不清楚了,在电视的哪个频道里我看到过闫妮的专访,记得好像她说自己是西安人。可这回我算是弄清楚了,她的的确确是我们故乡人。

  闫妮演了几处戏,现在已经成名人了。大大小小的活动自然是参加的不少。也许我们是个可怜的山区小县,没有见过那些大腕明星。所以一听说闫妮要荣归故里,苹果节的气氛反到淡漠了许多,人们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就是武林外传里的老板娘。

  不过说心里话,闫妮怎么样,咱没又见到过不敢说,可就那武林外传里的老板娘给人的感觉还真的不怎么样。当然了,表演毕竟不是本人,这就好比演毛泽东的古月,去南方参加什么商业演出,晚上去洗桑拿不小心心脏病爆发丢了性命一样。能表演毛泽东,可他毕竟不是毛泽东。因为毛泽东一生什么错误都有可能犯,唯独是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在桑拿浴中。

  闫妮要回来了,县里可谓是兴师动众,听说县委书记妻子去咸阳机场迎接。早晨九点就到了机场,可人家闫妮到了下午一点才从飞机上下来。是家乡的名人,是家乡的骄傲,所以县委书记去亲自迎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觉得,一个在外的游子回归故里,我想不管他是什么,都不该有一种自我了不起的心态。要回来就来吧,毕竟是回到有着自己根的地方。不管这里多么的贫穷,总是自己生命的根源所在。

  其实说到我们的县委书记也不容易,作为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肩上挑起几十万人生活的这副担子,不能说不重。她做县委书记不久,我们几次的交流中我能感觉出来存在于她心中的压力。这回能请回在外的故乡籍名人,也算是为故乡积蓄一些人气。只是我觉得,一个闫妮她代表不了什么,不能因为扮演了几个戏里的角色就有什么了不起。在我觉来,县委书记什么,县委书记是这方政治的代表,担负着这方民众最根本的利益。

  当然了,我们的书记也许是出于好客的缘故,也许是她太想把家乡的事情做好,所以闫妮回来了,她都要亲自去机场迎接。让我说,去个文化局长也许都有点不合礼数了。再说了,尽管闫妮是故乡人,可这次听说她也是带着商业的目的前来的。而且是带着父母和姐姐一起回来的。

  昨天苹果节开幕式去了很多人,我想有些人一定不是冲着苹果节去的,而是冲着这个武林外传里德老板娘去的。原来我想,既然是在外边的演艺界混饭吃,这回回到家乡,说什么也是应该表演点什么节目才对。可是令人遗憾的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装扮的时髦至极,站在台子上供大家过了过眼瘾,最后还说了几句话。她说自己二十年前回过父亲的故乡,觉得这里变化真的太大了。关于故乡的苹果她在北京也听人说起过。一定会很不错。反正她说话不多,可北京提的不少,似乎总想给故乡人一种印象,那就是她是在北京生活的,能在北京生活可是很了不起的。

  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当然故乡是赶不上北京了。只是我觉得既然是回到故里,就不要那北京展现自己的什么了。北京皇城根下,一个小小的演员又算得了什么呢。不就演了几部戏,被时代炒作了一番。要说本质我想其实她和北漂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只不过现在吃饭的地方还算说得过去,让我说,她充其量也就是空政歌舞团里的一名演员罢了。大家想想,除此之外,她还能是什么呢?

  再说了,她说故乡是她父亲的故乡。我一听就觉得别扭。怎么是她父亲的故乡,那是她的什么呢?也许现在的世事就是这样,绿帽子满天飞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也许不是她父亲的女儿。不过也不对,今天她就是带着父母回来的。看来她还是认可她的父亲。当时大家可能是为了顾着去瞻仰闫妮的芳容,而忘记了她说话的逻辑关系。可等大家看完芳容之后,才慢慢的觉醒过来,觉得故乡怎么只是她父亲的故乡呢。

  原来她有她的逻辑,父亲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恢复高考的第一年考上大学离开故乡的,她因为没有出生在故乡,所以用现在演艺圈里的怪异逻辑说,她自然就不能算是故乡人了。怪不得我记得她曾在一个访谈栏目中说自己是西安人。当然,西安是我们陕西的省会,西安出了那么多的皇帝,就是不小心在地上捡起一片瓦砾,都有可能是秦砖汉瓦。说自己是西安人,莫非就是想给大家一个印象,在她的骨子里流淌着说不定还会是哪个嫔妃和皇帝的血呢。说自己有着高贵的血统,自己天生就是应该成为名人的。

  闫妮是什么学校毕业的我不知道,到底学了多少中国的历史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的这种举动倒是让我联想到了许多。让我说,一个人出生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看你到底能在历史的长河留下什么。记得有一年我去湖南韶山冲,没去的时候我在想象,既然能出一代伟人毛泽东,那里一定会有特别的地方。可是我去了一看才大失所望,就是一个很小的山寨,而且历史贫瘠到今天还留有痕

  迹。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竟然能孕育改变历史的伟人。看来人出生在那里无所谓,只要能给历史留下什么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闫妮为什么不愿意说自己是故乡人呢。难道故乡真的承接不住她这样的演艺名人?更何况像她这样的所谓名人,在北京我不敢说用麻袋可以盛装,但至少也该是习以为常。我曾在北京当兵多年,对那里的一切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说远的,就说去年我去北京带儿子旅游。为了投个方便,快到北京城的时候,我给在北京的表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登记一个宾馆。可是当我去了,正赶上表哥和表嫂在宾馆里排队为我登记房子。

  当时是夏天,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加上表哥体胖,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大汗淋漓,都有些虚脱的样子。看到此景,我真的都有些不能理解。要知道表哥可是一位在职的将军,就是表嫂也是大校军衔,也是正师级的军官,我想这些事情他们怎么会亲自来做呢。表哥大概看出我这从家乡小地方来的表弟的困惑,就笑笑对我说,这里是北京,将军算什么东西,再说了,你来时家事,怎么好动用别人呢。

  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将军在北京算不得什么。我想闫妮所在的那个空政文工团最多也就是个正师级的单位,她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她一定不会是将军那个级别的人。在北京她到底摆的是什么谱我不知道,可是看她回到家乡的样子,还真让人联想到,什么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当然了,她是回她父亲的故乡,在她的心目中,这里不是自己的故乡,自己的故乡是在西安,是在出皇帝和嫔妃演绎故事的地方。

  闫妮是不是故乡人当然她说了不算。不过我倒是觉得故乡有这样的人实在是一种可怜和悲哀。其实我的故乡有没有闫妮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因为我的故乡在秦孝公时代就存在了。是字祖仓颉的故乡,有酒圣杜康的传说。当年杜甫也曾来这里看望他做县令的舅舅,还为故乡留下了不少诗章。和他们比起来,闫妮算什么呢。让我说她其实什么都不是。不过在苹果节开幕式上,我们的书记介绍闫妮的时候竟然用了亲爱的两个字,直到现在我听着都觉得心里憋屈得慌。

  闫妮只在主席台上站了半个小时,中午十二点人家就坐飞机又回北京了。临走的时候,我听说家乡给带了六万块钱,好像人家还是不太乐意,大概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价可不只是值六万。当然这个我相信,因为现在演艺界,有的女名星和富豪睡上一晚上也能挣上几百万。要和这个比起来还真的就是不多。不过六万块钱对于故乡的农民来说那可就是几年的辛劳和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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