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竹子储蓄杆经典散文

2018-10-25散文

  秦天生活在浙江北部的江南,改革开放四十年来,这里,跟全国各地一样,发生了翻来覆去的巨变,过去的农业县,已经豪迈地进入了一个以工业为主的崭新的县级市,现在,随着引进外资企业的增多,这里,昔日的农业县,引来了一大批国内外的人才,来此地发展自己的事业,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这样,又进一步推进了这个地方的城市建设进程。

  秦天原先生活的地方,是一个远离县城六里的乡下农村,随着城市范围的扩大,这里,原先的乡下地方,已经被征迁为国家所用,而秦天的父母,都搬迁进了城市的小区,成为拥有养老金的新居民。

  秦天早早地离开了农村,跟自己的父母居住在同一个县城的不同小区。尽管秦天白天工作忙,有时,还要在工厂加班加点,但半个月一次上门看望自己的父母,是秦天几年以来的一个规矩,不管是春夏秋冬,心怀一颗感恩的心,时常上门,跟自己年迈的双亲聊聊天,谈谈山海经,谈谈东家长,西家短的小事,顺便询问一下二老的生活起居及身体状况。

  秦天每每去父母处看双亲,在跟父亲、母亲的聊天中,已经八十高龄的母亲,依旧会在秦天的面前,讲一些秦天童年的趣事,一边说,一边可以看到母亲的脸上,会露出一种舒心的微笑。

  记得母亲几次提到竹子做的小小储蓄杆。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这些小小竹子制作的储蓄杆,以及如何让空着的储蓄杆,逐渐慢慢变成装满一杆子硬币的事,这不禁让秦天想到了已经远去的童年生活。

  那个时候,正在乡下的小学念书的秦天,跟自己的父母、姐姐一起,生活在浙江北部江南的一个乡村,一个叫横娄的小村庄,一个七椤头三开间后面带橱灶的木结构平房内,全小队约五十户人家。

  那时,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人的户口,牢牢地将每一个的生活圈子,围在一个小队内,农民只有干农活这个事儿是正当的,如果做一些与生产队种田无关的经商活动,往往会被扣上这样那样的帽子,甚至会在社员大会上,作为反面的典型,被生产队长在社员大会上当面批评教育,让你无法抬起头来。

  所以,一年忙到头,社员在生产队工作一年的收入,也是非常的有限。

  江南以种植水稻为主要的农产品,上世纪七十年代,秦天所在的生产队,有些年份一个男正劳力一天的工分是10分,每个劳动值是0.5元,即一个男正劳力一天挣0.5元。

  所以,在那个时候,秦天在乡下的小学读书,有时,为了买学习用品,会向父母要一些钱。

  当然,一般父母给的,是几个硬币而已,但节约的秦天,对多余的钱,自己积聚起来。

  一次,他在一个同学家玩的时候,看到一个同学,做竹子做了一个储蓄杆,觉得非常巧妙,于是,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同学家的竹子储蓄杆,记在自己的脑子中。

  于是,秦天就对自己的父亲说:“爸爸,你抽空给我做一个竹子储蓄杆吧,我要跟同学一样,将剩下多余的硬币,找一个安全的家,聚集起来。”

  父亲问道:“他家的储蓄杆是怎样的,你说来我听听。”

  秦天说道:“爸爸,就是用一节竹子,两面的节要的,在一个节的边上,做了一个可以放硬币的槽,就是在竹子的弧面上,用锯条锯了半条的缝,正好可以放入五分的硬币,但这个槽也不能太大,这样,一个简单的储蓄杆就诞生了。”

  父亲一听秦天的介绍,知道了其中的原理。于是,一天吃过中饭之后,秦天的父亲,去自家屋后的竹园,锯了一根竹子回来,并按照秦天的要求,锯了一段两面含有节的竹子,在竹子的一端节边上,用锯子锯了一条槽子,用5分的硬币一试,正好能放下。

  秦天在边上,看到父亲做好的竹子储蓄杆,非常地开心,并用剪刀,刻上了自己名字及日期,并用菜刀,将竹子削得非常光滑,并悄悄地拿来,放到了自己住的房间的抽屉内。

  秦天每次将从父母处要来的零钱,买好学习用品之后,有些节约下来的零钱,就放入储蓄杆内。

  为了增加一点小小的收入,在放假的日子里,秦天与几个一个小队的小伙伴一起,穿村走队,寻找一些破旧的塑料袋、废铁之类的东西,拿到小镇上的废品收购站换钱。

  特别是在江南农村稻谷发芽入样板之后,秦天会跟几个同学或者邻居一起,用大头针弯成一个钩子,穿上线,另一头系上一个棒头,钩子头穿上一个绵蚯蚓,在下午抽时间,将装上绵蚯蚓引诱黄鳝的钩子抛入秧田沟内,并将绕线的木棒,插入水稻田边上的岸边。

  晚上,吃过晚饭,约八点以后,约上几个同伴,手提有个玻璃罩子点燃着的煤油灯,带上抓黄鳝的竹夹子,以及放黄鳝的专用工具,在田头的田岸上,悄悄地行进观察,一旦看到钩子上有黄鳝,就用手快速地夹入盛放黄鳝的提桶内,或者竹子做的弯娄内,有些没有上钩的黄鳝,也会成为秦天及同伴的战利品,及时用手去抓黄鳝,这样,可以利于在家养活黄鳝,回家就将这些战利品放入小的缸内,放入适量的水养起来,当积聚到一定数量后,几个小伙伴,会起一个大早,跟着小队上县城卖农产品的老伯,一起上县城,将自己的胜利果实黄鳝,卖给城里人,换成一些小钱,几个小伙伴,会品尝一下县城的特色小吃,买一些学习用品,余下的钱,秦天回家后,悄悄地放入竹子制作的储蓄杆内。

  这样,多种办法的增收,一年积累下来,秦天的小小储蓄杆,会装得满满的一杆子。

  为了让自己在春节过年时,有一些理想的小礼品,在过年前几天,秦天会将竹子制作的储蓄杆用刀子劈开,清点自己一年下来,积累了多少小钱?

  秦天将硬币归类之后,一叠总数,真的是一个不少的数目,自己也是非常地高兴。

  “喔唷,真的不少啊。”边上的姐姐及父母,看到秦天的清点,会情不自禁地说道。

  大人会征求秦天的意见,在上县城置办年货的同时,帮助秦天上街买一些过年用的小玩具,或者带着秦天一起上县城,让他自己看看,买一些小人书之类的东西,这往往成为秦天过年前的一桩美丽的开心事!

  《黄继光》、《西游记》、《董存瑞》、《地道战》、《地雷战》、春节玩的划炮,以及有关的小洋片,就是从储蓄杆中取出的小钱买来的。

  小小的竹子储蓄杆,是一具美丽的结集地,是一个增加知识,增进乐趣的源泉,也是个培养秦天节俭的地方,它虽然是那样的简单与简陋,在现代人的眼里,是一个无人问及的东西,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却是秦天的一个小小的秘密,是秦天积聚快乐的小小贮藏室。

  小小的竹子制作的储蓄杆,虽然已经几十年过去。

  一个小小的东西,一晃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年了,让人难于相信的是,直到吃不担忧,穿不担心的时代,依旧是秦天母亲动情的闪点,让秦天感觉母亲的记性的好,也感觉母亲对自己童年的真心之爱。

  秦天面对母亲的回忆,心里也是充满美丽的缠绕,他愿意同自己的母亲一起,回忆那已经遥远的童年琐事,回忆那小小的竹子储蓄杆,带来的一种难于忘却的美丽的记忆,岁月匆匆,回忆满满,笑声阵阵,不亦乐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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