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发帖一篇纪念汶川地震的文,眼里有些潮湿。老抹子叫我自个儿,到僻静的河边走走,那是下午几点浑然不知。又一幕让我惊呆了。
一位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两手前伸微屈,掌心向下,双手指尖相对,两只食指颤个不停,身犹下坠,双膝半马步。
朝脸上看,面若死灰,双眼半睁半闭,气如游丝,嘴扁平,半张着。一呼一吸足有两分钟。
再看他脚前三十公分,一个扁平的大手机,半侧半仰朝着他。
我曾经多次获得过学雷锋做好事奖状,此时此刻,我迈开蹒跚碎步,迅速向他靠近,我一侧耳朵比较灵,我侧着脸,伸长脖子,不耽误他的呼救。
不对呀,他旁若无人,是不是就要断气了?
我说:“怎么?要帮忙吗?”
他说:“不用。”
用字说得很轻的,是我琢磨着是个用字。
我连忙伸直双手作搀扶状,说:“能动吗?”
他说:“不能动。”
我说:“不能动?我扶你到石墩上坐一会儿。”
他太息地摇摇头,一副万分无奈的样子,似乎低估了老汉我的搀扶能力。
一股平息了十几年的悲伤,退休前五六年就下岗了的悲伤,从心头涌上了嗓子眼。
只一个耳朵狠命地凑向他,我声音不大,自言自语说:“你答应不能动了,为何不让我搀扶?你要怎么的?”
好小子!大喝一声:“我好着呐!”
我好疑惑,他耳朵很灵,宏声大气,病态全是装假的。
我说:“不要帮忙?”
他摆摆头。
我说:“我可走了!”
他点点头。
还在那里装神弄鬼!
心想,他又是继续吓唬哪个善良的老头。
我越想越气,转了好大一遛弯,回到家,第一时间,把所见所闻告诉了老抹子。
毕竟是一向彼此宽慰的老人啊。她宽慰我说:“教您少管闲事,您以为您是谁呀?不是看您是个老人不经打,不然会挨打的。”
今天母亲节,小儿子来电话了,请他评评理。
小儿子笑了半晌,说:“那人不是装神弄鬼,人家在练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