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殿采风散文

2018-11-12散文

  十月一日国庆节,原准备带儿子去爬灵山的水晶山景区,可天公不作美,阴有阵雨,只好作罢!

  没想到30日文学会发来短信通知,十月一日8点集中乘车,去灵山脚下的上饶县石人乡石人殿采风,顺便逛逛石人殿庙会。

  十月一日上午,从苹苹朗诵程建平先生的《石人殿赋》开始,一路的欢声笑语,有介绍灵山和石人殿石人公传说典故的、有描述石人殿庙会盛况和风俗的,有仰慕石人殿神之灵验要求个人姻缘家人平安的,总之,绕了一大圈,我们终于站到了灵山脚下。

  唐贞观元年,当地大旱,信州刺史李德胜来赈灾祈雨,上天被感动遂普降甘霖,李刺史也因功德圆满而羽化登仙。为了纪念这位为民求雨的好官,人们塑其真身,供于石人殿,皇上为表彰李德胜之功绩,下旨勒封为“真君道人”,供奉之殿赐名“石人殿”。民间称这位黑脸刺史为“李老真君”,自唐以来一直香火鼎盛,福及相邻的省县乡村。

  沿水泥路上去,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石人殿里转了一圈,就转出来了。记忆中的那条明清古街哪去了?问当地人,古街还在,路口上我们走岔了道。于是我们一群五个女人抓紧时间,一定要返回古街去看看。窄窄的老街,两边摆满了各种摊贩,走的、看的、买的、吃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却都是满脸的开心快乐。这里才是正宗的庙会啊!同行的女人们手拿小吃,兴奋地东瞧西看,寻找着中意的商品。回到车上亮宝,全车竟有五六个女人相中了同一种物品: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樟木果印。到石人乡政府吃过中饭,座谈了一会,我们就匆匆地踏上了归程。

  意犹未尽,更有为人母的一点私心,十月四日,我借着回妈妈家路过临湖的机会,带着儿子又顺道去了一次石人殿。

  儿子很高兴,从家里出发时,对我说:“今天没人组织,就我和妈妈两个人去石人殿采风!”

  因为上午洗洗刷刷的耽误了时间,到临湖下车时,已经过了11点半。儿子听说庙会上有很多吃的东西,午饭一定要留在庙会。于是我们边走边吃些自己带的饼干和零食,一路步行经过了苏桥、双龙、郑家湾、郑宅等村庄,下午一点钟到达了石人殿,而灵山那只振翅欲飞的神鸟,就巍然地矗立在我们的前方。

  按时间估计,从临湖到石人殿应该有十二三里路。路上,我和儿子摘了狗尾巴草、不知名的小野花、长满倒钩刺的狗屎粘,我们还到棉花地里观察了真正的棉花,从开花到结桃到吐絮的全过程,我还鼓励儿子从吐絮的棉桃里掏出了一朵棉花,摘去里面的棉籽后,握在手里的就是洁白柔软可以织布可做棉絮的棉花。儿子把棉花团在自己脸上抹抹,又在我脸上擦擦,快活地问:“妈妈,我这棉花是不是特别柔软啊!”

  到了石人殿,先坐下来吃盘炒粉,然后顺老街上去,慷慨答应儿子只要想吃的东西他都可以买。老街很细很长,上一个坡转个弯又上一个坡,转了好几个弯又上了好几个坡之后,已经看到庙宇香火时,来到了一座桥前,桥边路下是一道清澈的水渠,香客们在漂着香灰的水里净过手,再恭敬虔诚地到庙里膜拜。

  桥这边是一座香火鼎盛的观音庙。我带儿子进去看了看,和儿子一起,空着两只手对神位拜了三拜。出门过桥前往对面的石人殿时,和儿子之间有一段有趣的对话:

  “妈妈,你拜观音菩萨时,求她保佑你什么?”

  “我没求什么!我拜她,是因为尊重这里的民俗,尊重别人的宗教信仰!那你求她保佑你什么?”

  “我求观音菩萨保佑以后妈妈再也不要打我!”

  “求人不如求己。如果你每天写好作业练好琴,做错了事能及时改正,妈妈怎么还会打你骂你呢?这是你自己可以做好的事,还用得着去求观音菩萨吗?”

  到了石人殿,为了让儿子体验一下拜菩萨的感受,我买了香和纸,领着他去点了香,到里外两个殿堂,对着东南西北方的菩萨拜了三拜,又到殿外的空地上四方拜拜,等了个鞭炮稍歇的间隙,把香和纸投进了门前的大香炉里。

  从侧边出了庙门,我笑问儿子:“这次你求了什么?光顾了别被烟熏着,别被火烫着,别被鞭炮吓着,一定忘了自己想求的东西了吧?”儿子回答:“没忘!还是求妈妈以后再也不要打我!”儿子的执着真的让我汗颜!天啦!难道我真的是一个这么恐怖的妈妈吗?!

  三点多钟,我和儿子从石人殿原路返回,又转向杉树村的出口。其实我是很想走走一度非常兴旺的马蹄岭古道的,但听说那里已经杂草丛生,只有砍柴的人才偶而经过,只好临时改变了主意。路上也有很多值得回味的趣事:一个小孩被狗吓哭了,大人端条木凳砸狗,大狗横穿马路跑了,木凳躺在路中央,一辆小轿车被这个突发情况吓了一跳,慢慢减速,又小心地绕过木凳,才快速远离;六只长着洁白羽毛的大鸭子,排成一列整齐的纵队,正大摇大摆地横穿马路,儿子上去伸拳踢腿,刚把鸭群搅乱,路边老板娘一边喊一边追了出来:“喂,你好好赶我鸭子干吗?”吓得儿子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田野上,老老少少的人们都在忙着收割水稻,我们和路人一起,看一辆收割机在路边的稻田里忙碌,一边割下稻穗,一边扬出稻衣吐出谷子。在苏桥的桥头,一群孩子围在那里,我们过去凑个热闹,一个小男孩手里捧着一个塑料盆,盆里有几个水螺丝,还有一只小蛤蟆,儿子问我青蛙不是都冬眠了吗?怎么他们又抓到了小青蛙?我答,那是因为还有没吃饱的和太贪玩的;路过高铁的制梁厂时,对面山凹里淡蓝色的烟雾弥漫,我告诉儿子,这是砖窑里冒出来的含有大量一氧化碳的毒烟,因为老百姓建房需要砖,要把砖烧熟就有毒烟,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这种没人居住的山凹里烧,通过风和空气把毒烟尽量稀释和淡化,减少对人体的伤害!

  五点多,带了儿子坐在回家的客车上,我还在想:除了那条马蹄岭古道,我是看到了一个真实的石人殿和一个美丽的秋天的。只是不知道留在儿子记忆中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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