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朋友对不起散文

2018-11-17散文

  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正在赶稿的我被一条突如其来的短信打断了,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下个月五号我要结婚了”这短短的十个字。短信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曾经很亲密的朋友小嘉发的。我盯着那短短的几个字愣了很久,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我才回她。然而我回的更加简单,只有“好的,在哪里办酒”这短短的七个字。

  该怎么说呢,在收到这一条短信之前我几乎很少想起她,不,与其说很少想起她,不如说是我不敢想起她。少有的几次想起也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而每一次想起,内心的愧疚感就如潮水般向我袭来,把我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光明,得不到救赎。

  小嘉的一条短信把那些我刻意深埋的的记忆,和愧疚在深夜还未到来之前就全部唤醒。对于那些小嘉每天天还没亮就去我家叫我起床上学的早晨,以及那些我们一起被老师留校的午后,虽还有记忆却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但我却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改变我们一生的傍晚。

  青春期的我们,内心总会有那么一些青春期特定的萌动。那时候我喜欢上了男孩晓军,然而我却发现晓军在偷偷暗恋着小嘉,那个时候的我是失落的,茫然的,无助的,对小嘉更是嫉妒的。我很想做些什么来引起晓军的注意,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方式。就这样,直到晓军给小嘉写了一封信,我彻底蒙了。于是,那个令我一生都会后悔的决定就这样萌生了。

  教室里,我说:“小嘉,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吧。”同学看着我们,一片寂静。小嘉拉着我,脸上全是不相信,她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语速很快。然而铁石心肠的我只丢给她:“不是开玩笑。”这几个字,然后便走了,冷漠而绝情。

  在绝交后的一个月里,小嘉都有试图靠近我,问我为什么突然间就和她绝交,然而我并没有给她答案。也许是因为我的冷漠伤透了心,渐渐地,她不再试图跟我和好。也就这样,我们真的绝交了。其实,在说出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是我却放不下面子。

  一念之差,曾经最好的朋友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之后,我转了学。曾听朋友说,晓军向小嘉表白了,但是小嘉拒绝了,原因不详。

  也许是深埋在心的负罪感,也许是梦里小嘉那双控诉的眼睛。高三毕业那年的一个午后,我拦截了走在路上的她,说:“我们和好吧,但是永远也不要问我为什么跟你绝交。”小嘉没有犹豫,直接就说了个“好”字。

  和好之后第一次一起上街,空气中充满的都是尴尬,我不知是我心理的问题还是她也有这种感觉。话语中,无意间提起了没有对方的那几年,她说,因为你我都不敢相信友情了。这一句话她虽笑着说我却能想象到她当时的难受,而这句貌似玩笑却又真实的话深深地刺中了我,我不知如何回话,也不敢接话,唯有沉默。

  自那之后,我时常躲着她。直至我在北方,她在南方。小嘉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我心里所有的阴暗,照出我那冠冕堂皇的模样。

  而现在,没有一点点的预兆,便来了结婚的消息。不由有些怔楞,曾经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我不曾想过她会让我参加她的婚礼,更加不曾想过她会让我充当她的姐妹团。毕竟我是带给她青春岁月伤害最深的人。

  婚礼那天,她很美,很美。我以为我会哭,然而并没有。可能是我麻木得太久了,也可能我那所谓的愧疚并没有我想象的深。看着她那眼角眉稍洋溢着的幸福。很想亲口对她说,新婚快乐,祝你幸福。可我终究没说。一个连“对不起”三个字都没说的人有什么资格呢?

  今夜,月色如水,不想假装我们的情谊依旧。六年的时间,早就物是人非。嘿,朋友,对不起。嘿,你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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