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秘密现代散文

2018-12-14散文

  冬天了,不落雪,也不见下雨,蛙声自然是听不到了,雀鸟却很多很多,在枯树枝上跳来跳去的鸣唱,像是不曾失意过的人。花园里面的韭菜,枯萎了,蜷缩成黄色的小团,细细的身躯匍匐在地面上,像是在眷恋着什么;西红柿的架,突兀的见于眼前,仿佛枯瘦人的眼,是那么的突出于眼眶;零星的几个西红柿,虚脱的挂在躯干上,示意着这个家族曾经葳蕤过的夏天;紫色的茄子,胖乎乎的倒头就睡,根蔓早不知了去向;芫荽也好像消失了似的,觅不到踪影;唯有玫瑰花的枝叶还在喘息,唯有小瓣洋蒜长出了一从新绿,似漂亮女人弯弯的眉……总之,冬在一步步的逼近,近了,近了……

  然而,再怎么冷的冬天,我是不大喜欢过于旺盛的炉火,不喜欢睡在热得叫人嗓子干渴的电热毯上,不喜欢嚷嚷或喧哗。天冷了,我依然想开着窗户活动,在不太刺眼的灯光下,翻开一本自己喜欢的书,慢慢的酝酿阅读的感觉,感受着那自窗户跳进来的一缕凉风的温柔。我喜欢在睡意甜甜的时候打开窗户,为的是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不怠慢了肺部,但头部最好还是歪过窗户一点,以免被凉风吹坏了,这样,在我醒了的时候,就能愉快的看到透过窗户的一线光亮而希望满满。

  冬天为万物冬眠的时候,大地也要在雾蒙蒙的天空的笼罩下,休眠一阵子,而我也不例外。在冬天,我就是特别地念想有一张宽大的床,能让我伸开了臂膀,宛如燕子飞翔的姿态般酣睡,隔会儿,翻个身,一腿蹬直,一腿散作镰刀状,匍匐在床上,或者藤蔓似的缠绕在绷直的腿上,再过会儿,若观音菩萨打坐,蜷缩成一团,像是在母亲的肚里……啊,若是落雪了,我就张开惺忪睡眼,穿得像个皮球一样去滑雪,累了渴了的时候,就满满吃上一口雪,再撒野似的睡在软绵绵的雪被上,尽情的呼吸,谛听着无边落雪潇潇下。

  季节性的冬天,如我所想的来了,现实生活的冬天却还很遥远。一旦合上眼皮,头脑里面电闪雷鸣的是踉跄人的脚步声,咵嗒咵嗒的火车撞轨声,又或者铁皮门不停地被推拉或是某人不间断地行走在铁皮上发出的刺耳声,声声不断,如电波掠过人的脑际。

  一米阳光

  冬天,阳光依然很暖,暖暖的,仿佛一切枯萎了的东西,只是如蛇退皮般退去了外围的皮,并未真的死去。

  苍蝇依旧飞来飞去,嗡嗡的叫着,像是在参加某某人的葬礼,只是音色有些沙哑,和着落叶刷地面的莎莎声,仿佛一曲美妙的音乐正在上演。

  一只枯木色的蝗虫,出现在了花园的一隅,小小的身躯,跳跃在农葱耷拉下来的枯萎了的柔柔的白色叶眉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走忽停,它那漫不经心凝神思索的模样,大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中饱含的无畏精神。

  阳光很暖,暖暖的,像一盏发热的灯,照得某某人的脸热热的,红红的,像是一颗光照充足,水分饱满的红苹果。

  当我盯着某个方向一忽,再低头时,却不见了小不点的蝗虫,不知它跳跃着去了哪里,我没有特意去找寻走失了的蝗虫。花园里的枯叶很多,花样也杂,圆的扁的,尖的细的,铺了一层又一层。我想,不论蝗虫迷失于哪里,都将是好的,因为有阳光照耀着,就是钻在哪一片落叶底下,也会被照得暖暖的,连同披在背上的被。

  我不敢想象没有阳光的日子,将会是多么的阴暗和潮湿,亦不敢设想没有阳光的生命是否会朝生暮逝?但我坚信,即使是在地狱生活的人,只要内心有一米阳光的照耀,终将不会枯萎,而是葳蕤地生长,一心向着阳光。

  旭日东升

  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在晨八点的时候,第一次自然地睁开了惺忪睡眼,我没有急着爬起床来。

  望着自隔夜帘中透过来的并不刺眼的一轮光亮的圆日,我微微地笑了,笑得是多么地自然,好像一点都不费力似的。自然醒,本是一件惬人心怡的事,倏尔挂在眼角的笑意,犹如莲花般被谁轻轻地推出水面,张开了睡眼,于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下,自由的呼吸。

  放在外面的胳膊凉了,我就缩进被中取暖,摸摸周身,没有一丝的赘肉,光滑如泥鳅,再来捏捏脸颊,温润如玉,心中自是多了几份欢喜,感觉自己最是洁净的性灵。

  听着腾格尔的《天堂》和《神奇的九寨》,到底是感到了几分神秘之意,这神秘的力量,使人心愈加地静了安宁了。我好像是置身于一片充满了清脆的鸟叫声的清新林子中,刚刚进行了洗礼,正在做着礼拜,心灵忽地就有了信仰和依靠。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高高地挂在头顶之上。但我怎么会没有见到日出呢!红扑扑的娃娃脸一张,始终住在我的心里,每日都会燃成一个大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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