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雪线抒情散文

2019-01-25散文

  在乌鲁木齐,日子一进入九月,就有了秋意。

  挂在蓝天的太陽,依然还是火红火红的,但是却没有了6月7月8月的那个威风。

  九月的秋意是从那里来的?是从新疆中部的天山,北部的阿尔泰山和南部的昆仑山来的。令人惬意的秋意,最先在树枝稍姗姗逗留,然后就四处散步。于是,所有的植物立即响应了她的召唤,树木、花卉、小草、庄稼,都以自己的方式,跟秋风开始神秘的对话,卿卿我我,娓娓交谈。在窃窃私语中,植物们开始展现出各自的丰硕与美丽,成熟与奉献。散文家说,这就是西部天籁最为优美的信天游啊!

  乌鲁木齐的九月,是一年里最惬意的日子。这座美丽城市的东边,高一耸的是博格达峰,整个夏季里,那宛若挂在碧天里一朵洁白的云,就是天山险峰博格达峰的雪冠。然而,一到九月,博格达峰雪冠一改她夏日里的形态,开始以雪线的形式姗姗下移,给美丽的乌鲁木齐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那若明若暗的一抹圣光,把持续了几个月的署热,消解得无影无踪。

  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有能力思考的人们,都要思考一些问题,回顾光-阴-是否虚度?检验劳作有无收获?展望未来该如何筹措?

  雪线的奉献

  在我的故乡陕西关中,农人总把雪与麦子相提并论。下了一场好雪,农民便说,“老天给咱们下白面馍馍了!”瑞雪兆丰年,是世世代代农民几千年的生存体验。我以为,雪,麦子,它们都具有谦虚的品质,更具有奉献的精神。年复一年,雪总是执著的滋润着麦子,麦子总是执著的给所有的人提一供生存的条件。然而,人们却常常不重视雪以及麦子。

  雪线后边,雪冠之下,是万年的冰川。

  雪,雪线,冰川,对于地处干旱半干旱地区的新疆万物,乃生存繁衍发展的生命之源。天山、阿尔泰山、昆仑山,三座山脉的一道道冰川和积雪,就像一座座固体的充满灵性*的水库。在寒冷的季节,她们把一时无用的水,以冰和雪的状态储存起来;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她们又会把冰和雪消融成水,补充给河流和水库,灌溉茫茫的草原和农田。

  据考证:新疆的冰川,在古生代晚期已经形成,从此,她就用-乳-汁般的融水,川流不息浇灌着这块美丽的土地,历经几十万年而不改初衷,她繁荣了古丝绸之路几千年文明,她滋润了天山南北片片绿洲,她抚育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各民族子民,她把六分之一国土浇灌得博大而富有。忧郁的伊犁河和多情的额尔齐斯河,是她的姊妹;野性*的塔里木河和叶尔羌河,是她顽皮的弟弟,驯服的玛纳斯河以及奎屯河,是她忠厚的兄长......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系统,这是我们新疆乃以骄傲的优势!冰川不朽,绿洲常在。

  我常常临窗凝望乌鲁木齐以东的博格达峰,每一次她都会给人一种新鲜的感觉,她有时遥远有时又近在咫尺,她有时虚无缥缈有时伸手可触。天气晴朗的日子,雪冠上飘洒的柔风,吹动朵朵白云在雪峰腰间缭绕。我总觉得,完全可以视其是博格达峰传递给人们阅读的神秘文字—大海虽然远离了新疆,雪峰与冰川却使这块土地常绿。

  雪线的品质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认为,雪、雪线、雪峰、冰川,其实是一个自然之子的不同称呼呢?她的人格化品质,无论在自然界还是人类,可以说达到了极至的完美。她什么都不索取,却慷慨的给予和奉献。

  春天里,她悄然化为春水,润物细无声,滋润春草、树木和种一子发芽吐嫩绿。夏日里,是植物恋爱的季节,她自甘寂寞,退居山峦,或以雨的形式从天而降,或以水的形式从渠而来,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去灌溉植物的爱情。秋天来了,她与绿洲与草原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一次次提醒庄稼、果树等等一切植物,快一点成熟吧!去体现奉献的欢乐。整个冬季,是她最忙碌的季节,她用白雪覆盖了大地,使泥土里的种一子以及冬眠植物的根系,不受严寒摧一残,积蓄来年的丰收梦。

  啊!雪线,从你超越自我的实践中,从你追求大美的境界里,我看到了一种信仰的力量。这力量一旦发动起来,就会无私无畏空灵自如,鼓动两翼不停的创造。这是我写完这篇短文后的全部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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