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墈上村散文

2019-01-26散文

  “生于沙塘,鄱湖水乡。小家碧玉,聪明漂亮。”这是我在母亲的墓碑上写的碑文的开头两句。母亲出生在西源乡沙塘行政村的堪上自然村。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鄱湖渔村,村前就是鄱阳湖。湖里一年四季都停泊着大大的帆篷船。小时每次跟母亲到外婆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湖边看船。说来是个笑话,有一次去看船,觉得什么都新奇,什么都好看,于是一边走一边看,不觉渐行渐远,待到天色已晚准备回外婆家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路,这时的我急得大哭,一边哭一边四处乱窜。外公外婆见我天黑也不到家,都慌了神,急忙派人四处寻找。

  外婆的村子好大,有几千口人,他们祖祖辈辈都在鄱阳湖上讨生活。村前湖边上有个龙王庙,以前他们村的人出湖打渔,都要用三牲祭祀龙王。庙里一年四季香烟燎绕,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有求必应的红曼挂满庙宇。有求龙王治病的,有求龙王保平安的,还有求龙王送子为嗣的。

  外婆的老屋门前有上十级红石砌成的阶梯,每年我去跟外公外婆拜年的时候,舅舅总会拿一挂鞭炮给我,我便迫不及待地点上一根香,站在高高的石阶上,点燃一个鞭炮往远处一扔,啪的一声脆响,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碰到村里有人结婚,晚上就一定会闹洞房。舅舅便会去唱曲(好像叫高腔),表兄就领我去看洒仗(用棕籽扔人,一种闹洞房的游戏)。总要看到半夜三更才回家。

  那时村子东边有一棵好大的樟树,要两三个大人牵起手来才能围住。我们表兄妹们一二十个人总喜欢在大树下玩耍,有时候捉迷藏,有时候玩老鹰抓小鸡,樟树底下充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最有意思的是我们曾经在那个大树下拍过一个大合影。

  我上学以后,毎次去外婆家,舅舅总会把我叫到身边对我说,你现在读书了,我要考考你。我说考就考,谁怕谁呀?舅舅说,饥不择食什么意思?我摸着脑袋一想,鸡就是鸡,贼是偷东西的,食肯定是指猪食,我就说鸡不择食就是鸡不偷猪食。说得一屋子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合,外公外婆还笑出了眼泪。

  外婆的村里留下了我许许多多美好回忆。一打开记忆的闸门,就无限思念我的外公外婆,思念我的父亲和母亲。那一幕幕往事,那一串串亲情,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墈上村, 外婆的村庄,一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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