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花开时节杂想散文

2019-01-26散文

  3月4月,又到冰凌花开花的时节了。

  一

  年年这个时候,我都思念这支小小的最早报春的花。有条件时候,我曾到远处的山野与它相见,没有条件的时候,我就找来冰凌花的照片来作一年一度的欣赏。

  我曾经与冰凌花有多么近距离的接触啊!

  记得是上小学前时光,我家住在大山里一个向阳的缓坡上,春初积雪渐融成斜凌之时,冰凌花就纳入了我的欢寻计划。任奶奶一边给我烤湿得挤出水来的棉鞋,一边说天还早,得再等十天半月的它才能长出来,我仍旧天天去找它。

  小孩子时寻冰凌花,寻的不是花,是好久不见的新生物,如夏寻凤蝶、秋寻山果一样,寻的是时鲜。小眼睛极为灵敏,一片窝心化成冰凌的雪里,几乎比雪窝高不了多少的那一枝粉红色的茎杆和几片半缩半展的同样粉红色叶子也能让我一眼就发现,再一下,它就到了我手中了。乐颠颠地拿给奶奶看,奶奶说,哦,长出来了,瞧,你跟个老猫似的把它抓断了,它还没开花呢。它开不了,让它开花给你看,不好么?

  好。我只看不掐断它了。我是听话的。离家不远的坡上半雪半冰中,很快就挺出了一支支的小黄花,仍带着粉红色的叶茎上,顶着如蜡质的明黄色或金黄色的花,有风吹过,它们随着劲度或大大的摇动,或小小颤动,我都以为那是它们快乐的欢迎我的表示。只是,这手总痒要把花拿在手中看,奶奶就找一只破瓦盆,挖来几株栽里,让它在家中开花。

  成年以后,我再看冰凌花,别有一番感受和感慨:在这嫩黄的花前,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美好,风不那么凉了,冰雪不那么寒了,一切的生都不再那么生硬冷凉,反而增添了许多冬天的温暖。于是,一颗心被轻轻柔柔的感动…

  春把动力给了风,把弹力给了草,把张力给了树,把魅力给了花,并以冰凌花为首尊。冰凌花的清毅、雅致是当得起的。

  二

  我总有一个扩展了解的喜好,比如看电视剧,我常常同时了解原著、作者,甚至演员的往事今情。对于冰凌花也这样。网络时代真省力气工夫,百度一下,哈哈,从简介、地理分布、药用价值到植物文化,够全的了。知道它在中国只生长在东北地区,真是我们独有的报春花,好令人骄傲。

  关于冰凌花的一些记载也挺有意思,说是早在几千年前的我国周代,居住在黑龙江流域的少数民族息慎人就以“冰了花”做为向中央政权和周天子进贡的奇花异草。这个历史知识我缺乏,就信了吧。只是在植物文化一栏,堂而皇之地讲了个民间故事,有点质疑,故事大意如下:

  相传冰凌花是一位冰清玉洁、秀丽端庄的乡村女孩.她善良贤淑温和,是村里人人都喜欢的好女孩。有一年春脖子长,气候寒冷,人们把过冬的粮食都吃光了。冰雪也不化,田里一点绿草都没有,人们都快要饿死了。冰凌花心急如焚,她向上苍祈祷:“伟大的上苍,快让田野里长出野菜吧。救救孩子、救救老人、救救全村的人吧!”她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有一天夜里,她梦见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对她说:“你能光着脚在冰雪里走遍山川田野吗?”“能”.冰凌花坚定的说。“好,你把这些种子撒到冰雪下的黑土地上吧。”说完,老爷爷把一包种子递给冰凌花就不见了。冰凌花醒后,看见手里握着一包种子,于是她就光着脚在冰雪上飞快地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把种子撒到用体温融化出来的脚窝里的黑土地上。她前边撒,后边的被鲜血浸透的脚窝里的黑土地上就长出小绿芽,随后一朵朵黄色的小花就从晶莹透明的冰雪下探出头来。饥饿的人们得到了救命的野菜,为了不忘冰凌花的舍己为人救命之恩,便把冰雪下的黄花叫“冰凌花”。

  这可能么?就在植物文化栏目之上的栏目中介绍,冰凌花全株有毒,毒性不小,轻者需要急救,重则要命,因此它是一味药。我以为,这是一篇今人瞎编的古代民间故事,粗糙而不负责任。败坏了冰凌花的形像。

  三

  对于冰凌花,我有些些歉意,当年有半坡的花,我却没有看花的眼,如今,有了看花的眼,却没有了那半坡的花可看了。人进野退,于冰凌花的角度深感悲哀,在那个雪水流淌、它曾经生长盛开的地方,长出了镇子,长出了楼房,街道上流淌着人和车,再也没有了它的立足之地,再也没有它的世界。在别处还开着冰凌花,那是人少野多的地方,真心希望那些地方能保持着这个野字,成为冰凌花的保护地,让它生长繁延,让人们能看到春天的第一花并因此更热爱春天。

  最近得知一些好消息是,冰凌花已经可以人工养殖,而且,哈尔滨的一些大学校园里有了它的靓影。据介绍,早在50-60年代北京、哈尔滨还搞过冰凌花展。或许,不久的将来,在公园等地方可以成规模地欣赏它们了。

  我在慢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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