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从前线下来
双目失明,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
在这个人脸上装饰的墨镜
已经不再作为护眼的工具
因为,它已经不能述说什么给别人听
因为,它已经不能专注的看着什么为了自己
那背后不动的肌体之中已失去了整个的世界
曾经是属于他的,美好的斑斓之帮
那跳跃的流彩只是在记忆里的回顾
那鲜艳的色块只是偶尔在梦里现身
医院,你悄悄地从舒坦的病床上离去
只捎带了一些炮声,枪声,轰鸣声的录音带
一盒一盒的嘶喊声,呻吟声,悲戚声
呼唤着,号召着,血与火壮烈的献身
现在,你就像一丝游云
孤独的徘徊在宁静的小树林里
甚至,几乎已经忘记了面前的绿色
还有穿梭于绿色之间的雀和蝶
战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炮声枪声,呻吟声也是很远很远即将被忘却的故事
只有,毫无意义的两片墨色的镜片
无语,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