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黄昏的山色,
丝纶慢整,我垂钓一串历史的闪光点;
在地平线穿透海的思想之前,
我看见恒娥依然执着
黑暗的两端。
早晨打着喷嚏越过枝头的是那风在
空中自我证明;没有谁的花心
被公园曲径四处侦听。
此刻,你若看见水在星星的眼里打盹,
发疯并且祷告的
定是鱼儿口水渲染的倒影。
九月下旬最后一天,
我把花间横吹叶笛的阴郁
放逐在灯红酒绿的十字街口,
随他而去的是一段
关于情人的妙手弹拨的记忆。
那年的中秋之夜,在留园
陆游和他前妻的保姆
在假山重叠的虎丘,给狮子林的喋喋不休
涂上一层蔷薇色的诗行,当他朗诵
被书虫嚼碎的那一口,不期
而至一只寒鸦幽默的咳嗽预测了他
后来沉痛而幸福的往返。
在寻梦中重生,月光下
杜丽娘魂牵梦绕,与夜莺的影子
斜倚着西厢。
嘘,夜啊,水下溯源的夜啊,
再小心点,你那池塘发蒙的呓语已经忙坏了
十三钗上弦月的老黄芽;看吧,嘘——
那最亮的意中人走失了,
她落在油锅里,从此再也不愿被发现。
不愿被挖掘恐龙蛋的那只手所打捞。
掌声来自远空的雷鸣,带着
友人郎笑的太阳毅然扯断夜行者
尘土造就的披肩。
床头鱼跃, 我啧啧称奇
藏着脚印密码的鞋垫不翼而飞。
那么飞吧。雪中抖擞的信念之鹰,
越过哭脸的麦田,越过
溜冰场的抓手,以鹰的炯眼看透了深渊。
我将一以贯之,把往日浓缩在天地
分神的瞬间直至窜入火的禁地,
成为你爱人信手涂鸦的天上星。
她在丛中笑。在荒漠
永生的气息或将找到草根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