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还不过!”
老乔知道他话里有话,就问:“也是假的?”
“不假。搞了“标准田’。”
‘啥叫‘标准田’?”
“把几块地里打的粮算在一起。”
“其余的地?”
“不算产量。”
“坝上过‘黄河’?不用什么‘科学家’,我就知道,不行!”老乔向我解释:“老刘说的是对的。坝上的土层只有五寸,下面全是石头。坝上一向是广种薄收,要求单位面积产量,是主观主义。”
老乔把烟口袋递给他们:“牲畜不错?”
“不错!也经不起胡糟践。头二年,大跃进,大炼钢铁,夜战,把牛牵到地里,杀了,在地头 架起了大锅,大块大块煮烂,大伙儿,吃!那会吃了个痛快:这会,想去吧!——他们仨咋还不来?去看看。”
高个儿说着把解开的老羊皮袄又系紧了。
疸疤脸说:“我们俩去。你就甭去了。”
“去!”
他们和掌柜的借了两根木杠,把我们车上的缆绳也借去了,拉开门,就走了。
听见后生在门外大声说:“雪更大了!”
老刘起来解手,把地下三根六道木的棍子归在一起,上了炕,说:“他们真辛苦!”
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地说;“咱们也很辛苦。”
老乔一面钻被窝,一面说:“中国人都很辛苦啊!”
“过年,怎么也得叫坝下人吃上一口肉!”我老是想着大个儿的这句话,_心里很感动,很久未能入睡。这是一句朴素、美丽的话。
半夜,朦朦胧胧地听到几个人轻手轻脚走进来,找睁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