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诗题中川寺(2)

2018-07-20文天祥

  南宋朝廷无力与元军抗衡,谢太后和小皇帝出宫投降了。伯颜率军占领临安后,就把谢太后和小皇帝当作俘虏押送大都(今北京市),文天祥也将随之被押送到那里。一路上,文天祥一直都在寻找机会逃脱。途经京口(今镇江市)时,他和部将杜浒等12人,趁元兵不备,偷乘一叶小舟,逃出了敌营。

  文天祥带着这班人先逃到江北真州,图谋抗元未成,只得辗转向东往海边而去。途中遭遇元兵追杀,有的被抓、有的受伤,他与杜浒等6人躲进一座土围子里,才算逃过一劫。不久,文天祥终于打听到消息:京城临安陷落后,大臣杨镇、杨亮带着益王赵昰和广王赵昺逃往婺州(今金华市)山中,躲过了元兵的追踪。之后又逃到了温州。目前,二王已与陈宜中、陆秀夫、张世杰等大臣会合,正驻守在江心孤屿。

  文天祥等人闻讯后兴奋莫名,立即乘舟泛海南行赶往温州。四月初八抵达江心屿,才知道二王和陈宜中、陆秀夫、张世杰等人,已经去了福州。文天祥此时百感交集,从镇江脱险历时四十余天,这一路上惊险万状,备尝艰辛。正如他在《自淮归浙东》诗的小序中所言:“是行,寄一生于万死,不复望见天日,至永嘉惟存六人。”

  江心孤屿是建炎年间高宗皇帝为躲避金兵追杀,在此避难驻跸的旧地。文天祥触景生情,更是悲从中来,他与杜浒等人在当年龙翔寺为高宗皇帝所设的御座下相拥而哭。当晚,他夜不成眠,索性披衣而起,在寄宿的中川寺墙壁上,挥笔题写了《北归宿中川》一诗:

  万里风霜鬓已丝,飘零回首壮心悲;

  罗浮山下雪来未,扬子江心月照谁?

  祗谓虎头非贵相,不图羝乳有归期;

  乘潮一到中川寺,暗度中兴第二碑。

  诗的前两联回顾了自己壮心不已、起兵勤王,飘零半生的坎坷经历;面对破碎的河山,沉痛地发出了“罗浮山下雪来未,扬子江心月照谁?”的悲叹。后两联,则又以班超、苏武自况,庆幸虎口脱险、大难不死,渡海来到中川寺,并表示一定要重整旗鼓,复兴社稷,将抗元斗争进行到底。全诗情调高昂,慷慨悲壮,充满爱国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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