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情结

2020-04-25文学体裁

  《“跪拜”情结》从著名作家王宗仁写的《藏羚羊的跪拜》谈起,感人肺腑。

  不知什么时候我心中若隐若现影影绰绰出现了一尊浮雕,形象不很具体,这是因为看了一篇叫《藏羚羊的跪拜》的文章。在人类社会,从男女平等,到人人平等,一直是良知者的愿望,然而“跪羚羊”的启示是“众生平等”!这种声音达于灵,于是便在我的心里形成了一尊浮雕,影响着我做为一个写作者应当具有的思想、情怀、担当。

  这个灵魂一直在校正着我的思维方式,这个人的名字叫王宗仁。

  我只知他是军旅作家,他曾多次翻越世界屋脊唐古拉山,用自己的生命与青藏高原对话。我能想像得出先生坐在高原沉默不语的姿态,我猜想他有过独自流泪的情景,也有过面对战友无数次离他而去的嚎啕!无论死亡出于什么样的名义,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痛惜的,而哭泣又是最直接的思念方式,他或许面对高原的阳光也会心地笑过,因为这里无论环境怎样的艰苦,毕竟代代繁衍的生灵每一天都在演示着最顽强的生存力量。在人与自然的相互渗透中,先生悟透了爱、死亡、苦难的含义,所以他的作品中对人类充满了悲悯情怀。他的作品最能体验到一个人的全部感情。他不仅爱英雄,而且也爱普通人,他爱世上的一切生灵。

  爱英雄是所有人的情结,而爱一切生灵就是一种境界、一种高度了。就像曹操爱才如命,不仅爱他的将才谋士,也爱与他敌对的将领,比如赵云、关羽,没有他的暗中放行,一个人能量再大也难对付千军万马。因此后人重新评定曹操时,多了些许好感与钦佩。然而曹操滥杀无辜,满身血腥,“宁让天下我负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哲学,透射了他自私利己、狭隘多疑的心胸。如此“爱人才”与“爱人类”的境界就大不相同了,那么从“爱人类”与“爱万灵”是否又是一个高度呢?王宗仁先生就是爱一切生灵的典范,其爱的释义与宗教等同,“王宗仁”三个字就让我熟知了,但我并不知道我们的艺术心灵会有一天相会,也许这是上苍的旨意?

  在2005年,网上出现了一则消息,我的散文《我想对你说》被选入《2004年我最喜爱的散文100篇》,选编者是王宗仁、红孩二位先生,都是一流的散文作家。随后又发现这篇拙作被选入《致爱人》的选本里,选编者不详,但我相信一定与前者有关,因为是中国散文家学会推荐,所选的作家群令我受宠若惊!其中有当代作家巴金、鲁迅、郁达夫、周恩来、石评梅等,外国作家有卡夫卡、托尔斯泰、雨果、梵.高等,现代作家多数无名了。也许选任何一个人都不奇怪,散文作家是很难短时间爆红的,也许他们早已是成功者,只是我还不知道,而我却是各个领域的漂泊者,初始我写了一部分不成器的散文、中、短篇小说,之后,因为一部中篇小说被本地一个电视制导演看中,于是我又写了几部电视剧,有人嘲笑说,三四流作家才写电视剧,我心一横!又返回来写小说。一开始就误入歧途,与长篇小说较上了劲,由于出版顺利,开始了马拉松运动。写散文完全出于有感而发,心情散步,没有固定挖掘的领域,也无一定的体系出现,但,每一篇都是心灵的歌哭,结果那篇小文在《都市》杂志发表后直奔京都,被选入集子,我还全然不知,而选编者恰恰有一个名字叫:王宗仁。

  我心里的浮雕再次浮出水面,但依然是抽象而不具体。据道听途说,如今发作品、选集子、入排行的说道很多,以至我对这些活动没有多少热情。难道我不想成为托尔斯泰、雨果吗?但这需要气定神闲的内心修炼,需要抵御外界的物质诱惑。有人说,自甘寂寞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热闹过,所以你只能饱尝寂寞,怎么会自甘呢?淡泊名利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享过盛名,你不淡泊又当如何呢?

  而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是:真正的淡泊与寂寞,其实是一个人生活体悟后的一种的态度、一种智慧、一种心境,是更坚定的鸿鹄大志,是对自身潜质的肯定,不然诸葛亮怎么会说“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呢?

  避免让自己的灵魂受到卑污的染浊,因此,我在一篇文章中写下这样一段话:“文学就像神圣而庄严的宫殿,必须以严肃的态度,一砖一瓦精致地筑上去,哪怕永远微为一抹尘土、一粒砂砾,又有何妨?当我终结自己的生命时,回顾起自己的一生,没有以灵魂作币,涂炭了自己的文心……”

  曾经,我也是功名的求索者,虽然没有大树遮荫、高墙挡风,更无阶梯助我前行,但每一天都像在平滑陡峭的墙面苦心攀登着,只怕有一天沉没在人海中消声匿迹,我还一再以保尔.柯察金的名言激励自己:“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我努力攀登着,诚实劳动只不过是单纯地接近梦想中的神圣,我一点没觉得正当地获取荣誉有什么低卑,结果我的梦想却被现实彻底打碎,那金碧辉煌背后,看不到闪光的灵魂,没有人格的尊严,那所谓的荣誉不过是无数异质的堆砌。拚命追逐这样的“荣誉”,我岂不是名欲利欲的可怜虫?经历过激烈的心灵革命,最终换来了宁静的心境,对于“名利”这种东西,必须具有居高临下的态度。

  因此,对于我这个举目无亲的人来说,文章莫名其妙地入了集子,并与我终身仰幕的精神导师托尔斯泰、卡夫卡同集一书,这对我抱定寂寞写作的态度,避免倾轧到“市场”上哗众取宠是一次肯定。仿佛是一次光明的启蒙,是对诚实劳动的赏识,一次对邪恶的时风强烈的抨击!是正道酬勤的一次证明。而给了我这一杯甘露的人,正是王宗仁先生!这个名字再一次加深了我的印象。一段时期内,我从小说的间接叙述中,走向散文直接叙述的方式,让我更加迷恋散文快捷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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