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取下葫芦,拔下塞子,“嗞”了一口。
“大爷,你喝的是酒吧?”像是找到了话题,我又问。“是吧。”老人说。
“怎么您脸一点儿也不红?恐怕是水吧?”我故意这么说一句,希望能听他说一句多一些单字的话。“是吧。”老人却仍是极简洁地答了句。
看得出老人是不怎么喜欢说话的,我也就不再顾忌什么,问:“大爷,山那边好么?”“好。”老人说。“怎么个好法?”我问。
老人忽地扭脸看着我。眼睛里,分明是一种嘲笑我问得奇怪的眼神。“就这么个好法。”老人挥手指了指四野,说。
我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他蹲着,和他一起看他的羊“咩咩”地叫着吃草,听他不时“嗞”他的葫芦。
天黑了,炊烟包裹的山庄里传来唤我回去吃饭的声音。我站起身,看了看仍蹲着的老人,说:“大爷,晚上住俺家吧。”
“不麻烦了。”老人说一句,却没有丝毫感激我的意思。
“晚上你怎么住?”我忍不住多了句嘴。
“羊怎么住,我怎么住。”老人指了指他那些勾头吃草的羊,津津有味地“嗞”了口葫芦。
老人住在山庄东边的一个破窑里。住了三五日,我走的那一天,他也走了。
老人赶着他的羊,和我一起向背山的地方走了。
坐上车,当车轮轧过钢轨,把我从乡间往城市运的时候,我是那样地想家里的景致。
乍然间,隔窗望见那牧羊老人仍在走,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从没有过的凄凉。
这世上难道没有能够留住他的景致吗?
5.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
A.同龄的伙伴不愿与“我”结伴去山那边看看,而“我”又不惯于孤独,所以终未前往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