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记》是怎样写成的(16)

2018-07-20岳阳楼记

  他正盘算着怎样进一步劝谏皇上,忽然传他接旨,只听宣旨官朗朗念道,贬他到睦州(今浙江桐庐附近),接着朝中就派人赶到他家,催他当天动身离京。这果然不幸为妻子所言中,顿时全家老小,哭作一团。显然这吕夷简玩起权术来比他高明,事前已做过认真准备,三下五除二就干净利落地将他赶出京城。他10333年4月回京,第二年五月被贬出京,第二次进京做官只有一年时间。

  如果说范仲淹第一次遭贬,是性格使然,还有几分书生气,这二次遭贬,确是他更自觉地心忧君王,心忧国事。平心而论,仁宗不是昏君,更不是暴君,也曾想有所作为,君臣关系也曾出现过短时蜜月,但随即就如肥皂泡一样地破灭。范仲淹不明白,几乎所有的忠臣都如诸葛亮那样希望君王“亲贤臣远小人”,但几乎所有的君王都离不开小人,喜欢用小人。他离京后渐行渐远,忧君之心却越来越重,正如后来在《岳阳楼记》里说的:“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在专制和权力高度集中的制度下,君既有代表国家的一面;又有权力私有的一面。这就带来了“君”的两重性和“臣”的两重性。君有明、昏之分;臣有忠、奸之别。遇明君则宵衣旰食,如履薄冰,勤恳为国;遇昏君,则独断专行,为所欲为,玩忽国事。“忧君”的实质是忧君所代表的国事,而不是忧君个人的私事。一个领导集体,有君必有臣。忠臣忧君不媚君,总是想着怎么劝君谏君,抑其私心而扬其公责,把国家治好。奸臣媚君不忧国,总在琢磨怎么满足君的私欲,把他拍得舒服一些。当然,奸臣这种行为总能得到个人的好处,而忠臣的行为则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范仲淹行的是忠臣之道,是通过忧君而忧国、忧民,所以,当这个“君”与国、与民矛盾时,他就左右为难。这是一种矛盾,一种悲剧,但正是这种矛盾和悲剧考验出忠臣、贤臣的人格,而这种犯言直谏的人格之美又超地域、超时代,成了一种可贵的政治品德、政治文明。时间过了近千年,到了1959年庐山发生了一场中共高层领导的争论,当然有对形势和方针方面的认识问题,但也有传统的君臣政治理念和道德、人格上的问题。彭德怀当然是那个事件的一个主角,但在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身上却更集中地体现出这种矛盾冲突,而别有一种悲剧色彩。田的身分有点类似范仲淹初入朝在秘阁的工作,是最高领袖的身边人。他虽对毛主席敬之如父,但在外地调查回来却如实反映了毛不愿意听的情况,7月23日那天他在庐山上听了毛泽东批判彭德怀的讲话,更是忧从心底生,既为他所敬重的领袖犯错误遗憾,又为党和国家的前途担忧。他和几个朋友来到山顶的一个亭子里,俯瞰山下万里山河,更加心事沉沉。有人说这空空的亭柱上怎么没有对联,田即张口愤然吟道:“四面江山来眼底,万家忧乐到心头。”其忧国、忧民又忧君的矛盾和痛苦可见一斑。他后来在文革中自杀明志。正如范仲淹所说“士不死不为忠,言不逆不为谏”。于此例我们也可以看出忧君思想在中国政治长河中的影响 范仲淹的第三忧是忧政,即政府机关的自身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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