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笔下的女性化意象

2018-07-13朱自清

  朱自清是我国著名的散文家,朱自清的散文有很高的造诣。下面是我们为大家带来朱自清笔下的女性化意象,欢迎大家阅读。

  朱自清笔下的女性化意象

  朱自清写景状物时常把描写对象当作女性,用第三人称“她”来称谓。在他的笔下,女性似乎天生就与自然是融合的,他笔下的景物都赋予了女性的特征、情感和生命。朱自清以他秀丽的文笔,或比喻或拟人,精雕细琢地描绘自然景物的美,塑造出了一批典型的女性化意象,典型的有花、月亮、绿、风、枝条等。

  花。在朱自清的散文中用拟女性的手法塑造了“花”这一典型的女性化意象。如《荷塘月色》中描写到:“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这里,作家用形容女性的“亭亭”“袅娜”“羞涩”突出了荷花的风姿。而下一句,作家干脆直接以女性作喻体描写荷花的绰约风姿:“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以“出浴的美人”的娇美形容荷花的清丽,写出“淡淡”“朦胧”月光映照下的荷花的迷人风韵。同是写花,《一封信》中的紫藤花却是“那花真好看:一缕缕重重的细丝,将她们悬在那皴裂的臂上,临风婀娜,真像嘻嘻哈哈的小姑娘,真像凝妆的少妇,像两颊又像双臂,像胭脂又像粉”。作家用“小姑娘”的“嘻嘻哈哈”“少妇”的“凝妆”写出了紫藤花的盛开之旺盛、色彩之浓艳,生动且具有形象美。

  月亮。朱自清同样常以女性为喻体来描写“月亮”这一自然景物。《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中有这样一段文字:“那月儿已瘦削了两三分。她晚妆才罢,盈盈地上了枝头……它们那柔细的枝条浴着月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缠着、搀着;又像是月儿披着的发。而月儿偶然也从它们的交叉处偷偷窥看我们,大有小姑娘怕羞的样子。”一轮素月被拟人化为晚妆才罢独步蓝天的盈盈少女,浴着月光的垂柳柔枝被喻作“一支支美人的臂膊”和“月儿披着的发”,这些无生命的自然,经作家心灵的熔炼,全都化作了充满灵性的活物。这一切无不浸透着作家独特的生命感觉。《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中又有着不同的韵味:“月的纯净、柔软与平和,如一张睡美人的脸。”此句带有鲜明的个人色彩,以“一张睡美人的脸”道出了月光的平和纯净,非常传神。

  绿。色彩“绿”同样是朱自清女性化意象的典型之一。写于1924年的《绿》中,作家用幻觉思维描述和表现她的美:水面的皱缬,是她们的裙幅(幻视);她的微漾,仿佛是初恋处女跳动的心(幻听);她的明亮,仿佛是手和身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幻触)……作家用他整个身心在拥抱她、亲吻她,她已成为作家心灵的“视像”。接着作家又冲出了对绿色的陶醉,把绿当作有生命的对象,直接表达了自己的喜爱。以舞女的临风飘举,衬托“绿”的飘逸、轻盈;以盲妹可明眸善睐衬托“绿”的明净。但是又“舍不得”,可爱的“绿”如同十二三岁的姑娘,活泼而清新。“我又掬你人口”,以“吻”字表达了对“绿”的疼爱。但仍未尽兴,于是又写道:“我送你一个名字,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吗?”作家在对“绿”的欣赏中融进了多种情感,有男性对女性的情爱,有兄长对妹妹的怜爱,有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从不同角度突出了绿色的“醉人”。

  风。朱自清赋予了自然界中的“风”不同的女性韵味。《春》中的春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作家通过一系列的感受:触觉――“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嗅觉――“泥土气息”“青草味儿”“花的香”;听觉――“唱出”“应和”“响着”。作家正是通过这些感觉把空灵的春风写得活灵活现,有形、有声、有情。《歌声》中的微风则是“新鲜的微风吹动我的衣袂,像爱人的鼻息吹着我的手一样,我立在一条白矾石的甬道上,经了那细雨,正如涂了一层薄薄乳油,踏着只觉越发滑腻可爱了”。“爱人的鼻息”轻薄、温馨,吹在手上有种软酥酥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怕是少有这种感觉的。“新鲜的微风”一经如此比喻之后,便给了读者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枝条。朱自清在描写自然景物中的“枝条”时,也同样以女性为喻体对其进行刻画。如《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中的海棠花枝“枝欹斜而腾挪,如少女的一只臂膊”。又如《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中的杨树枝“岸上原有三株两株的垂杨柳,淡淡的影子,在水里摇曳着。它们那柔细的枝条浴着月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缠着、搀着;又像是月儿披着的发”。朱自清将枝条女性化,赋予枝条柔美的视觉感,同时也从语言角度为作品营造出了一种意境美,留给读者更多想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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