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夜,灯火稀稀疏疏的,偶有青蛙的鸣叫此起彼伏,让静谧的夜平添了几分和谐;乡村的夜像个未出闺的处子,安然而朴实。我的心稍感安慰,这里如此的安详静美,也许,二舅的生活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远远地看去,二舅家一团漆黑,仿佛预示着什么,想起二舅家的荒诞之事,心里倒又添了几分不安。没曾想过,二舅年已古稀,却落得晚节不保,名誉扫地。
湘西虽偏远,也详实地呈现着中国农村的缩影——男子出外打工,女子在家陪读。就这样,表嫂和二舅同处一个屋檐之下。这样的格局在乡下并不鲜见,但二舅家却出了事。
表嫂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被二舅捉奸在床。但匪夷所思的是,贵州表哥回家后,事情却荒谬地发生了逆转,贵州表哥不但没对表嫂恶语相向,拳头相加,反而于第二日,与表嫂及孩子一起搬出了那个栖息几十年的家。
二舅最初还气恨交加,说儿子是傻子,被媳妇灌了迷魂汤。但是,不一日,乡下有了传闻,说贵州不在家时,二舅晚上爬上她的床,要行不伦之事。
二舅从此臭名昭著。
对此传言,二舅保持着缄默。倒是听者唏嘘,或疑惑,或嘲笑,或纷纷议论,说二舅宝刀不老,已经古稀了,还有那本事?
到了二舅的家门口,我的步履禁不住生出怯意而变得迟缓。
二舅的家黑咕隆咚的,没有掌灯。黑漆漆的房屋屹立在浓厚的夜里,透着说不清的沉重和压抑。又因为儿时对这幢房子没来由的恐惧,这时的我,就像胆小的孩童站在了鬼屋面前。
我带着几分怯意问表哥,“二舅没在家吧?”潜意识里,我只想落荒而逃。
“在家!他不喜欢开灯!”
我知道乡下人的那份节俭和克己,但总不至于到二舅这种程度,一个活人,愿意被黑夜淹没,是因为他再也看不到光亮了?抑或是,他只是想用黑的夜包裹自己?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