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长大的,毕竟是第一次来到首都北京,待我出得火车站以后,回头看看“北京站”那三个大字,竟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仍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自己是真的正身处于北京城之中……
小弟没有来接我。举目无亲、一片茫然的我背着牛仔包在北京火车站外简直不知该何去何从,几个的士司机小心翼翼地上前搭讪,均被一身警服的我一眼瞪回。
最后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见了跟我穿一样警服的人就打听。然后,顺藤摸瓜地一直倒车到了北京的郊县,才终于找到了小弟所在的部队。
门卫仔细检查了我的证件,告诉我我小弟所在的分队一大早就出去执行紧急任务去了,可能马上就要回来,让我在门口会客厅里等着。
不曾想有那么巧,说着说着就见一溜儿新式装甲防暴车拉着警报一一驶入营区,接着从车上鱼贯而下了好几百名武警战士。正当我左寻右找、眼花潦乱之时,忽听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哥哥!”
随着这一声狂呼,一名高大的武警战士已越众而出,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冲到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没错,是小弟!不过,他长高了,壮了,也帅气了许多!才三年不见,一向被我轻视的小弟就已变得得让我抬头看他了!
小弟是我们兄弟仨中最不爱学习,也最不爱说话的一个,因而我和我家老二儿时便时常在共同的活动中顾自地欢声笑语,而把焉头耷脑的小弟孤零零地撇在一边,一任他去自生自灭。后来我们还为他取了个当时极为形象的外号,叫“窘砣”。
常言道:“士别三日,当括目相看。”如今小弟居高临下地抓住我的肩头就不放手,他一边兴奋地摇晃着已如风摆杨柳般的我,一边一连叠的对不起,说未料有突发事件发生,他们一大早外出直到现在才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