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热北的绿林道许记得:曾与之周旋过的共军便衣“紫棉袄”,就是您——敌伪军警土匪忌讳的“紫棉袄”。
锦州城更记得您:攻坚战前,那个几进几出深入虎穴,抓舌头、踩地形、接情报的23师的侦探;那个舍身穿过开阔地,多亏天降大雾的掩护炸了铁道,阻住敌人增援的开路先锋;那个喋血在十字街头暗堡前的尖兵。
啊!
您有农民的吃苦耐劳,有矿工的坚强无畏;您有大山给的勇敢,有辽河热水给的聪明智慧;您把阶级仇压入弹膛,把解放志凝在刀尖;您在枪林弹雨中成长,在惊险奇绝中成熟;革命熔炉将您铸造成一个机敏、果敢、嫉恶如仇、纯朴、直爽、雷厉风行的军人。
是的,您是一名军人。当你从野战医院醒来。您听到四野入关的脚步声、您听到百万雄狮过大江的炮响、听到大军登上海南岛的胜利军号、又听到毛主席在天安门上那自豪的宣告!
出院后,您何曾忘记您的部队?于是,您不愿在地方政府穿官僚们的小鞋、看眼镜们的白眼;不愿到省军区任职;您要寻找传奇师长张德发;要寻找您尊敬的师参谋长张晓斌;寻找您的入党介绍人雷子彬;要找具有光荣传统的69团,要找您那百战百胜的侦察队!
于是您,不顾伤残,多次上书军委要求上抗美援朝前线、上中印边界前线、上抗美援越前线、上中苏边界前线!
于是您,不顾自己体弱多病,浑身伤残,无人照顾,毅然决然又把自己刚刚长成的大儿子送到部队!
都因您是军人,您热爱自己的军队!
可是,您留在了地方,回到了家乡!
三十年生活的坎坷,现实与理想的矛盾,摧残了您那本来就伤残的身躯。您的特殊的身份,您的特殊地位,您那洞察世事的目光,您那军人特有的执著,无形中又摧残着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