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一脚脚的走过,冬雪和燃放过的鞭炮皮都羽化成秋叶,春绿秋黄,才知道我们的脚和墙上的挂钟一样呵,不经意的走了很远
累与不累,都要疲惫的走着,而且只能向前。走直路的时候,总希望看到拐角的风景,走弯路的时候,又想前面的弯还有多长。上坡时,肩负行囊和憧憬,快意无限;下坡时,一脸悲壮,像马拉松运动员的每一次训练课,即便汗透衣背,还要面对无数个无数圈。没有十字路口,行程的终点注定没有终点。就这样,我们脚下的丈量多了份漫长和沉重,生命真的就这么走过了。
分针一格格挪过,案头何时多了些许灰尘,还有所谓秀发滋生的几根稗草,牙齿也到了竟聘上岗或纷纷离岗的时候。你会震惊阳光挪进床铺温暖你慵懒的躯壳,你既不会感叹时光在敷衍你老去,也不会惆怅丝褛班驳中你在结算着看似你能接受起的帐单。豪爽的透支快乐,吝啬的掩饰放纵。尺寸天地,十二甲子,跳着走过沟壑与坦途,而要停留驻足时,你已来到下一个路口或是驿站。只能去守侯隔夜的暮鼓晨钟,生命真的就这么挪过了。
时针一圈圈踱过,有爱的时候,是用痛去收索感受,去当一个爱你的人面前说你爱上了另外的一个人,还故意不接来电,或者干脆关机;无爱的时候,是用空虚折成小纸船,与凄艾零落的杏花放流,浪静时风光旖旎,波涛中四面楚歌。于是有了嘲笑和愤怒:嘲笑秒针低头走路,少不经事,在踽踽独行中将孩提混成了老诚;愤怒分针蹦蹦跳跳,胸无大志,在碌碌奔波中将青春染色成供后评的唐三彩(秒针、分针、时针真是现代版的西游三兄弟啊)。而惟有时针你,老成持重,坐观天下风雨,信步酒巷歌厩。最终亦不能孤芳自赏,一寸寸的感受每走一步切肤的疼爱,你的起点真是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