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才明白作文16
我不禁停住了脚步。
金秋十月,秋姑娘将恩惠赐给沉默两季的桂树。在那棵树上,小小的桂花躲在绿叶后,默默绽放。淡黄色的花儿,在风中摆动,翩翩起舞。一片片绿叶犹如翡翠盘,在它们的映衬下,朵朵桂花就像染上鹅黄的陶瓷,相得映彰。
在浓阴下,我望着一树碧绿中的鹅黄,沐浴着清雅的香气,脑海中浮现了李清照的“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我走近了熟悉的桂树,走过了记忆中的金秋十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至桂花飘香时,我与她总会相约来到这棵桂花树下。我背着个小包,她提着个袋子,望着桂树会心一笑,就开始我们的采桂花大计。
我轻轻一跳,抓住了头顶的桂花枝,小心往下拉着,直到她够得着为止。她便看准机会,伸手去采下朵朵烂漫的桂花。有时我坚持不住了,便朝她大喊一声“快躲开撒!”,然后我手一松,往旁边一跨,看着树枝经激烈的晃动后归于原位,落下朵朵桂花,落在我们身上。我望着她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全然忘了自己也同她无二,一本正经地朝桂树喊着“小生谢过姑娘的桂花雨了。”她则着急抖落身上的桂花,然后手握辛苦采摘的桂花朝我扔来,哭笑不得地喊着“臭丫头,你喜欢,全给你好了。”
那时的金秋十月,桂花香伴着欢笑声,树下的小天地有她,有我。
而后来,出现在金秋十月最多的场景不过她抱着手机,我盯着平板;她与微信中的联系人侃侃而谈,我和QQ中的好友谈古论今;她在吃鸡的杀场上大展身手,我在小说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人,却比间隔两个屏幕,距离千山万水的还感觉遥不可及。
后来的金秋十月,她在手机中寻找欢乐,我在网络中分享喜悲,那桂树下的两人已是心隔千里。
如今,我孤身走到这棵桂树前,它仍是记忆中的模样,花开烂漫。回想曾经,心中溢满“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感慨。望着树后的高楼大厦,望着路上的低头族,我才明白:科技的迅速发展,或许为我们带来了不少便利,但若是沉醉在它的温柔乡中,与亲近的人的距离便会越来越远了。
走过与她的金秋十月,蓦然回首,已是物是人非。
走过,才明白作文17
她静静地坐在长江边,脸上看不出悲哀。
周围的喊叫声、呜咽声似乎都没有惊动她,她就这样坐着,情绪没有一丝波澜。
她,忘不了那一刻。
那天,是她婆婆的生日。她一大早就叫醒孩子,用心地梳妆打扮,想要为自己的婆婆办一个开心的'生日宴会。她费尽心思整理打扮,最后牵上孩子的手,开开心心地出了门。
她上了那辆公交车,那辆路的尽头是死亡的公交车。
乘客不多,也就十几个人,她拉着自己的孩子,在一个比较靠后的角落坐了下来。车上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甜蜜对望的夫妻,有天真无邪的小孩,说说笑笑,看起来是何等的和谐……她望着窗外美好的风景,正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家人聚会的情景。却被一声尖利的吼声拉回了现实。只见一名中年女子立在车门栏处,面红耳赤地怒视着司机并对着他嘶吼。司机嘴巴一张一合地不停在动,似乎在努力地想解释些什么……
太远了,她听不清,也没有打算听清的意思,继续抱着她可爱的宝宝欣赏着属于她的风景。
而那个女人似乎没有消停的意思,站在那里破口大骂,粗俗的语言不断从她口中冒出。一来二去,她也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自己坐过站了,却怪司机没有提醒她,要求中途下车。
而她选择了沉默,车上的人亦是如此。
结果,战争升级了,那个女人拿起手机,用力砸向司机,并疯狂地抢夺方向盘,司机用手挡着并不时反击着。拉扯中,车子失去控制,越过护栏,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长江。
三秒钟。
她死了,在事故中,整车人包括她的孩子无一幸免。
她在思考,如果当时有人挺身而出,制止那个女人的恶劣行径,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但是,车上其余13名乘客,没人愿意站出来,包括她自己。
走过了这段生命,她才明白,原来我们的社会早已变得畸形,冷眼旁观,事不关己似乎早已成为常态。社会早已形成一种冷暴力,而她在不知不觉当中也成为“冷社会”的其中一员。
她不像迪伦那么幸运,有摆渡人,有重回世界的机会,《摆渡人》原本就是一个构想,世上没有后悔药。而她,走过了生命,明白了社会。
走过,她才明白,原来社会早就“病”了……
走过,才明白作文18
白色纱窗外忽现出落日的身影,推开纱窗,落日被云紧凑着,被风吹动着,被一簇火焰团团围住,一瓶橙黄色的颜料被倾倒在了落日身旁,或许是身着洋装的小女孩,踏着小皮鞋踢翻了它。
关上纱窗,落日又变得若影若现,渐渐地,只剩余晖了。
“如果我去外面工作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事啊,我小时候不也一个人好好的吗?”
她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纠结:“可老妈怕错过你的成长啊。”
我紧紧抱住她,香水从她的后颈散发出来,拂过她的发丝,我一上一下合住她的手,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你去吧。”
那时,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与她交换,像一位满头银丝的母亲放飞了巢穴中的孩子,那一刻,我认为成长是这么简单。
相处的时间变少了,渐渐地,我仿佛也习惯了。但随着中考倒计时,心中压上了一块沉石,但我却没有把那块沉石的事讲给她听。
家中,空无一人,只有鱼缸散发出微弱的光。打开客厅的灯,白色的灯光照映在玻璃上,望向窗外,冷暗交织的灯或明或暗,楼房的线条被黑暗淹没,勾勒出来的只有倒影中一张失落的脸。那一瞬间,寂寞的感觉,就像漫天黑的沙尘暴,一层层由内向外翻腾过来,细微地渗透,包围起来。
老妈,这时候又在干什么呢?睡觉了吗?
推开房门,关门,上锁。“哗啦——”货车在水泥路上飞驰而过,衬出一片寂静。拉上帘,“哗——”,细小的声音都变得不同寻常,一切如同黑白电视中的慢动作一般,灯光慢慢落下,缓缓上升……视线变得朦胧,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捂住嘴,感觉到眼角边流下湿润温暖的液体。打开吹风机,声音释放开来,渐渐听不清是哭声还是风声,渐渐感受不清是眼泪的冷还是风的温暖。
我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显得精干而又有些疲惫。
想起龙应台书中的一段文字:“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走过,才明白: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闯;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