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作文(3)

2021-05-28定格

定格作文 篇7

  王太生 生命的某段时光,总有留影,就像一只鸟,低低地掠过,水面倒映其飞翔的姿态。

  那时,英俊、稚嫩的脸,嬉笑、快乐的表情,定格在爬满鲜花的岁月深处。

  我的手上有一张照片,是在香港海洋公园拍摄的。照片的一角,有一个肤色白皙的女子,兀自微笑。她不是受邀与我一同合影的,而是闯进了别人镜头留白处的人。只要我一直将那张照片长期保存,她就将陪着我,定格在风景里。

  谁和谁相遇,实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这样的插曲,忠实记录了生命中的某一天,两个原本陌生的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缘于同一审美,追捧同一背景,选择相似的角度、光影记录下某一个瞬间。

  一些人拍照时有着特定的场景,在前一秒还舒展自如,一旦进入角色,就立马变得扭捏、拘谨。

  读图时代,很多人喜欢看老照片。一些人在拍照时,喜欢选择以大海为背景,敞开大衣,能听见海风吹过发梢的声音。这时,昂起头,收腹挺胸,双手放在背后,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副专注的神情,面向沧海一声笑,笑看潮起潮落。

  有时,拿大山做衬托,换一种姿势。彼时,双臂抱胸,呼吸均匀,凝神谛听,身后有潺潺流泉傾泻而下。俯仰之间,指点江山,周遭的景物暗喻了当时的心境:或书生意气,或大浪淘沙,或胸有丘壑。

  一路观察风景,捣鼓出一沓相片,流露出对别处生活的向往。如果不为这些图片配上回忆说明,过了一段时间,可能就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了。简装版的照片,如果身后是一座大厦、一条商业街,不可否认,说明你爱恋都市的繁华和艳丽;古典版的照片,如果是一尊雕塑、一座庙宇或古塔,估计你性格中有安静的怀旧情结。

  有时候,照片上的那个你,并不如生活中的你那么耐看。光影合成的瞬间,又怎么能够展现一个人的全部?

  大多数人喜欢在人多、热闹的地点,或被多数人认为是风景的地点留影,很少有人会在旅途上,于乡村的油烟升腾的小吃摊前、旅店的孤寂门窗下,定格过表情。

  一些人总喜欢逮着一个机会,和名人、明星合影。其实,跟父母、老师、同学等人合影,意义可能更大一些。

  有一次,我去武汉参加一个会议。会场有几十个人,密密麻麻地排成了几排,一大群人和一个名人合影。那个站第三排、左起第八个位置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小黑点的,是我。我认识那个名人,照片上那个被众星拱月的名人却不认识我。

  有些照片,我记不清是谁拍的了。当时,欣赏后,照片就被我锁进抽屉里。年轻时,我与长辈在一起合影的次数少,和朋友开心合影的次数多。平常,在外游山玩水时,我会拍几张照片,带回家。我突然想起,除了儿时的全家福外,我很久没有和父母合过影了。这实在是一件不应该的事情。

  人到中年,我暗自神伤:不再对窗外饱和的绚丽色彩敏感,不再热衷于拍照片——不是没有兴致,只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在岁月里温习存照,过去无意中闯进我的镜头,和我合过影的人,我始终将他们保留在记忆深处。

  光影重叠,谁和谁定格在风景里?

定格作文 篇8

  仲春,在暖暖的阳光下,在那片随风起伏跌宕的油菜花浪里,那些打着旋飘落的油菜花瓣,如同烧给太姥爷的黄纸碎金般散落满地,定格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太姥爷毕生的心血都付诸这片我所热爱的黄土地。白日里,他在上面精耕细作,一铲一铲地翻地,一把一把地搓揉,把土里的小石子、螺蛳壳和小草根都一一挑出,然后,再在上面播下菜籽,均匀洒水施肥。夜归时,太姥爷心里依旧带着对这片土地的缕缕牵挂。仿佛太姥爷不是种地而是在抚育他的外孙女。或许,这就是他死后坚持要葬在这片油菜花地边的原因吧。

  花丛中,太姥爷墓前的石碑泛着幽幽的光泽,墓沿上沁着丝丝青苔。边上没有华丽的花圈,也没有庄重的墓志铭,有的只是肆意生长的野草,有的只是漫过头顶的油菜花。草薰风暖中,仿佛看到陌上远远走来了一老一少,他们紧牵着双手,一致的步调,相似的举止,似乎在诉说着某个动人的故事……

  孩提时,我住在外婆家,因为大家都很忙,所以一直都是太姥爷在料理我的起居。记得若干年前的某一个早晨,我在睡梦中依稀听到咿咿呀呀的京剧声,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了太姥爷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微眯着眼睛,嘴里哼吟着,脑袋随着节奏左右晃动,青筋纵横的双手搭在那台橘红色的收音机上轻轻叩击。听外婆说,那台老式收音机是太姥爷的宝贝,修修调调好几次,就是不肯换新的。“唉,老了老了,不用换了,再说我已经用惯了。”每当旁人劝他时,太姥爷总是有固定不变的语调回答他们。看着他那身缝缝补补,打了几层补丁的蓝布衣衫,旁人只能无奈地摇头走开。

  我静静地起了身,趿着太姥爷那双沾满黄泥的的拖鞋坐到了他的身边。太姥爷默默地转过头,满含着笑意,低头对我说:“囡囡啊,你都来那么久了,还没能让你吃上好东西。等那片油菜成熟了,我上街去换些新菜油,再给你氽‘油鸡’吃啊。”我满眼贪婪地望着太姥爷,使劲点头,却不经意间发现他眉宇间有几分凝重而又自责的神色。从那时起,我比太姥爷更期待那片油菜的成熟。然而的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不久,爸爸妈妈便要接我回家了,可我还不知道那油菜的样子呢。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太姥爷终于答应带我去看那片油菜地。菜地离家很远,路也泥泞崎岖。太姥爷赤着双脚在前面走,一手拎着鞋子,一手紧紧地牵着我。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似乎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捏疼了我。看着他手里那双又破又脏的鞋子,我奇怪地问:“你为啥穿这么破的鞋子呢?”太姥爷怔了一下,看着那片茁壮的油菜地,淡淡地说:“我在这个世上的日子不会太多了,能省点就省点吧,尽可能多给你们留下一点。”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绿油油的菜地,心里竞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楚。

  几天后,我便被爸妈带回了家,太姥爷也渐渐地从我的生活中隐褪。直到几个月后的一个下雨的午夜,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妈妈焦急地把我从梦里拖起,“太姥爷走了,我们快过去!”雨还在下,夜很凉,路似乎特别的长,妈妈握着我的那双手满是汗。那间我曾十分熟悉的小屋里挤满了人,而我却始终不敢跨进去,惧怕看到人们满是泪水的脸,更害怕看到太姥爷那张布满沧桑的脸。

  油菜花谢了,太姥爷却走了,我似乎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而我的童年也永远定格在轻风摇曳的花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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