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洗完手,不经意间拿起了香皂,想到了黑肥皂,想起了那年冬天。
那是一个下午,寒风呼啸,扬起地面上的尘土,吹在脸上,刺骨的疼。我裹着大衣,手插在口袋里,却依然冻得通红,顶着风,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行人都在赶着回家,路边做生意的人也都忙着收摊。
忽然,我看见一位老人,身穿古老的中山装,头顶很多年前流行的棉帽子,脚踏一双笨重的棉布鞋,双手互相缩在袖子里,坐在一马扎上,脚不停地跺着,好像在使身上暖和起来,身旁竖着放着一个破旧的黑皮包,身前铺着一张报纸,被一块儿砖平整的`压着,上面整齐的罗列着“猪胰子”,是那种红白相间的包装。因为天黑的缘故,再加上风大吹得我睁不开眼睛,无法看清这位老者的表情。我猜,他脸上应该写满忧郁,等待着今天的第一位客户吧!
我认得他!每当我从车站回家的路上,都会经过他那不到一平方米的摊前,听到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喊:“‘猪胰子’,黑肥皂。”来吸引人的眼球,可不如他所愿,路人只是路人,不肯多看那边一眼。而老人,则是眼睛里燃起一次次火苗,却又一次次熄灭。
我心头一颤,为何那么冷的天,他不肯回家,难道只是为了那不到一天的生活费吗?难道他就没有儿女来陪他度过晚年吗?我脑海中连续浮现了一个又一个问题。而脸上早已被某种液体所纵横,不知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手中那块白色的香皂,我已看着它愣了好半天,闭上眼睛,鼻子酸酸的。妈妈推开门,问我怎么了,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偏过头去,说:“没事儿,我只是很想努力。”但咽回了下一句话:“不想让你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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